这里面不是荒城或者废林子,而是类似佛教之地,土地干涸,缺水少雨,人们挖墙而住。不过这里没有居民,有的是被摆放在崖壁的泥窟窿中的干尸,用拇指长的木块封着,圆球盖住口鼻,木块盖住头及全身,给人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言获原本想点中间这副悬棺,在上方停住,收回扇头,“相传用棺材土将一个死人埋住,圆球把口鼻耳堵住,再将它悬挂半空置七七四十九天,还有什么方位什么其他的讲究,亲人能起死回生。”
涂商:“惊尸。”
言获:“对,起死回生就是惊尸。”
这俩人三言两语就推出是一个凡人所为,而做为曾经是神的白漏,也不能给这种偏激的执着给出答案,漫长时间和精力的付出到底有没有用?
乔巧说这里面有一副壁画,“找找这里有没有幅壁画。”
白漏在墙壁拍了半天,犄角旮旯里都看了。
李忖:“在这里。”
在干尸的背上,上面只有一幅图,一个缺胳膊少腿拼凑的人,下方似乎记载的下咒步骤,所以这里没有解咒方法,也没有能说话的遗灵,有的只是一堆死物。事情进入僵局。
白漏想了会儿,跪下,开始按照上面的步骤做,涂商抓住他手,把他单提起来,然后在位置上跪了下去。
言获这次没啧啧啧了,而是蹙紧眉头。
涂商做完所有步骤,最后在祭台放上一把短刀,“我愿以生命做契,换你本体一现。”
这话说完,泥墙开始颤抖,在中间位置睁开一只眼,单一只眼就有白漏横着那么长。
外面的蒲浪花开始惨叫,她跑进来时四分之一的脸已是泥巴。它只是要只眼睛吗?没东西可以约束它按规实行,一纸契约只要签了就行。
一副东挖西补的身体,一个生命。齐了。
涂商忽然拿起短刀,对着面前石头划了上去,它一声长叫,缩小三分之一。然后全部模样浮了出来。
涂商:“……”
言获:“……”
上方是一只大眼,下方是一个光碌碌的汗毛腿。
“卧槽,抓住这个……什么玩意儿!”
它跑到角落,忽然被蒲浪花拿在手里。她一只眼是泥巴,另只眼是激动。
白漏:“蒲浪花,把它拿出来,你知道与它是不可能达成协议。”
蒲浪花捏住它:“我把身体和生命给你!!恳请你杀了这几人!”
也许是这只眼睛智商堪忧,最后合成的是…蒲浪花。
几人从门里面退出来,白漏看见在门口被绑成蛆的期广琊,“我??你??”
涂商一丝不苟表情里颇带小得意。
洛姜语带不耐烦:“还不把我解开?”
白漏过去,涂商把人拉回来,敌友不明的看着他。所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死结拉实了点,自报人物关系,“他是我师父,你说话客气点。”
期广琊连伪装工作都不做足,是根本没把白漏当回事。而白漏,屁颠屁颠就去把他放了。
言获抱手在旁,就差手里没西瓜了。
蒲浪花:“喂,你们有在注意我吗?”
洛姜把手背过去,白漏解绳时碰到他,“你的炁为什么这么少?”
白漏:“洛郎不知道?”
洛姜:“我忘记了。”
白漏:“忘记了正常。”
洛姜:“你就不能多吃点药补吗?”
白漏望着他:“补过了。”
蒲浪花:“你这个小贱驴蹄子……”
白漏后退避开,然后看见横扫过来的汗毛腿,他有个我滴亲娘的猜测,这猜测还没成型,左侧就有个熟悉身影挡在面前。
蒲浪花微昂下巴:“你以为我把他绑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做吗?”
“把食蛊喂进他嘴里,然后他就会像那些芭蕉林一样。”
正如她所说,洛姜现站着一动不动,虽然没有变成芭蕉。红色血的芭蕉精,洛姜和期广琊搅在一起的原因,要来了吗?
白漏不由得屏息凝神,面上仍不信之色:“芭蕉精不是只有孩童大小吗?”
蒲浪花:“这有什么难的吗?连惊尸这种蠢事都有人去做,能披充气皮囊的芭蕉精多新鲜?”
“为什么有的血是红色?”
蒲浪花:“因为它吃了人,人鬼仙不限。将他们吸收,然后披上人皮。”
白漏:“需要吸收几个?”
蒲浪花:“一个足够。”
“你杀的那些芭蕉精,说不定也有无辜的人。而你以为的人,说不定他也是芭蕉精。”
白漏晃了晃蓝色骨头,“我没有杀错,别迷惑我了。而且他的食蛊已经解了,回来吧。”
蒲浪花怒眉:“坏我好事。”
但她并不能打过面前几人,所以:“涂商,我认识你,你舅舅常在我面前说起过你,死的这些人,全是他精挑细选……”
涂商:“我舅舅犯了错我知道,所以他后来当官,一直在做好官。”
蒲浪花:“你们不会便宜离开的。”
哪能让她眼皮底下逃?鬼境将周围区域封掉,蒲浪花和那个诅咒大患眼看就在面前,“噗”腹中传来剧痛。
普通斜插进他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