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心里没底。
卧槽,该不会是昨天晚上在山上跳舞,被山风吹感冒了吧?亲娘嘞,早知道他这么不抗造,我就不在旁边看那么长时间的热闹了。
她把帕子搭在肩上,快步向床边走来:“快让我摸摸。”
“摸什么?”叶玦炸了毛似的猛地退到床里面。
孟离尴尬地举着手:“摸额头啊,我看你像发烧了。”
叶玦的脸更红了。
我在想什么?荒唐!混账!禽兽不如!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真的吗?师尊你跟我不用逞强,大家都是人,生病了也正常。”孟离有些着急,膝盖搭上床沿,想要爬上来。
“我说没事就没事!”叶玦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度,“你别上来!”
孟离爬了一半愣在那里:“师尊,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她不知道叶玦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要是记得,她看笑话的恶劣行径可就彻底把师尊得罪了。
可是她又不敢确定,只能小心试探。
话一出口叶玦就后悔了,他想道歉,可是孟离身上的淡淡的青草气息又漫上来,竟像是春药似的撩拨着他。小腹下面又开始热热的。
“你出去吧。”
“师尊”
“出去!”
孟离见叶玦生气了,赶紧退了出去。她边退边想着,要不要去山上砍两根荆条回来,背在背上让师尊打一顿?荆条那么多刺,打人应该挺疼的吧?要不换成柳条?换成布条?
门关上了,叶玦气得把被子扔在地上。
望月楼外,八谷正拿着一把大扫帚,把门前的落叶扫到草丛里。
他看见孟离慌慌张张跑出楼,问道:“师尊,叶长老醒了吗?”
“醒了醒了。”孟离边跑边回头。
“你跑什么呀?”
“喂,傻小子,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打人不疼的?”
“啊?”八谷挠挠头,“打人不疼,那为什么还要打人啊?”
“就是,看着好像很疼,但实际上不疼。”孟离愁得不知该如何解释,“哎呀,就是那种,外面看上去很硬,但其实是软的。”
八谷摇摇头:“没有这种东西吧”
孟离叹了口气:“嗐,问你也是白问。”
这时候,叶玦从楼里走出来。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被笼在雾里。白衣纤尘不染,平整得连一条褶皱都没有,像是一尊完美的玉雕。
但谁也不知道,他平静的表面下,已是心如擂鼓。
八谷看到叶玦,想起昨晚他跳舞的样子,忽然有些无措,竟啪的一声把扫帚掉在地上。
叶玦:“”
八谷为何见我如此反应?莫非我昨夜真的做了什么不成体统的事?
他努力维持着体面,端着架子道:“你们二人今日有何安排?”
八谷赶紧把扫帚捡起来:“今日扫地!”
孟离:“”
叶玦把目光移到孟离脸上:“你今日也要扫地吗?”
“我不扫地,他也不扫地。”孟离夺过八谷的扫帚扔到了山下,她不想让叶玦看到任何可以用来教训人的东西,“我们今天挣钱去。”
八谷瞪着眼睛,看着扫帚消失在山边:“师尊,家里只有这一把扫帚了”
孟离想抽八谷的后脑勺,但还是忍住了:“怕什么?等挣了钱,我给你买十把!”
叶玦:“你们要去合乌山?”
“是啊,师尊。”
叶玦沉吟片刻:“我与你们同去。”
“啊?”
孟离望着叶玦那沉如星空的双眸,发现里面隐隐含伤,眼中的光也不如往日那般明亮。
大学生要走出象牙塔,走向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