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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花与剑 > 三十二。永阳王寻思妙策,史丞相遇困精明。

三十二。永阳王寻思妙策,史丞相遇困精明。

薛信封引众归太原,正在九月。时值秋日,因归期日促,玄和与满堂红一应众人方入帐内,谈笑未几,辄与薛信封言欲即日起行。薛信封闻之,乃备以五十蒙古良马相赠以为回谢,话别之际,更与安从出太原百里相送。归营,薛信封召安从至帐下,将蒙古之一路所见所闻俱以实尽付诸文书,另备下锦裘五百匹,令安从俾其择心腹限十日悉送临安杨次山王邸。    有道是:云霄从容,秋影画堂,几时雪案流金月,风光如许,春殷初上,一盏浮花落谁家。薛信封经辗转而去蒙古时,安从每遇营中安排,皆左右流畅分派,深浅处置有度,诸部将亦相与答谢廪给及时输送。薛信封归时,见一路平安书信不绝,甚喜。是夜,薛信封与琴儿于闺闼之中探讨平日营中诸事,薛信封言则必称安从,且颜色多有得意。然琴儿因玄和千里归心流水,竞未与相见意言,因别有用心良苦,父女之间,虽则一处悠悠信口谈之,当时却是分明两样心思,琴儿往日虽多笑语,唯此时俨然。薛信封知琴儿素性恬淡,且平素处事合度,今见其此时无语,虽面无愠色,心亦因之不悦,俄帅众人而出。琴儿独坐,为之绸缪良久,伤神之际,掞词《虞美人》以寄情,词曰:     轻风香晚池边柳,抚月缠绵手。心思欲与共秋生,望水盈盈人却冷清清。    芳情空锁深深苑,别恨知何远。花开花谢几回眸,对影寒烟无语更多愁。    十日之后,杨次山见薛信封书信,坐阅已毕,乃建应对之策,即于次日上表密奏事,曰:“昔□□率以武德平定天下,其后征戎戍备,皆以豫备待敌为要。方今蒙古日渐隆盛,成吉思汗饶益朔方,四傍皆仰其恩。夫金国,内政不修,厌塞怨咨,豪强争起,而金新于西夏交恶,且素与我宋为敌,以一国之力,又与三面为忤,而金国兵冗气惰,罔有鹰犬之厉,蒙古厉兵秣马,实为虎狼之师也。蒙金既有永诀不复之仇,是故他日,若蒙古与金国交兵,则金兵之必败可期矣。然蒙古日强而金国愈弱,是一金患未除,而一强虏更生也。为今之计,当防患于未然,宜明遣使与蒙古通好,暗则速修边防冲要以御之,望另令举拔良将,训练士卒,多储粮秣,广备庶物,充实仓廪,丰民阜财,是以为备御。我宋三百年之基业非止天赐,抑亦祖宗之神策也,陛下素为天下计以深谋远虑,望明察之。” 宁宗览毕,为之慨然,思之未已,良久无语。    翌日,宁宗就令三衙,诏谕诸边塞将帅各自明察定员军籍,欺罔者皆以枉法治罪,加杨次山以庆军节度,进会稽郡王。未久,上亲朝享太庙,于明堂合祭天地,继以大赦天下。    是时也,江南诸州之内群贼纷起,史弥远权衡诸路,实知安抚之至要,因咨询左右,又奉表疏,曰:“方今战事方休,国家疮痍未抚,百姓流离羁穷,而国内盗贼四起。盗有忠奸,贼有强弱,应难尽置之于刑也。如若逐一逆战以破之,非比探囊取物止一日之功也。莫若广募绿林之众能勤王捕灭盗寇者皆赏之,一则充盈军阙,再则以备四乱,是为以乱制乱化险为夷之策,今以臣之浅见,窃为陛下谋之。”宁宗近因匪盗不绝思虑未逮,见表甚喜,准奏,乃宣示意旨诏谕天下,就令京湖制置司招抚宿战溃兵及四方保聚志在中原之士。    十一月,有司奏沔州张某欲谋逆,必执送欲之伏法,其事闻之于朝野。史弥远念其起于行伍,将领统制甚佳,初年素有伐金之功,因私嘱大理寺正、丞等切勿杀之。是以诏贷死,张某配广南。众皆以罗日愿之变未远,然史弥远未用极法,以其为仁为德至尽。史弥远闻之,难以遽复,因笑曰:“此一时,彼一时也。戡乱之时,定大辟者当诛,用人之际,鼓士气者当恕,赏功之用,刑罚之数,皆御众之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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