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仍未知道咒灵和鬼打算怎么组织夏令营,但某最强咒术师觉得自己的学生装备上初级日轮刀之后就能够吊打鬼了,不光解除了禁令,还打算派悠仁和太宰治去白天杀特级下午杀下弦。
美其名曰“小目标”。
第二天早上,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的离去,并且没忍住在身后喊:“真的遇上那种程度的存在,你还是扛着太宰前辈跑吧。”
这样以他的速度,在不受术式影响的情况下跑掉还是很容易的。
太宰治没忍住打开车窗探出头说:“惠惠你这样说话是不会找得到女朋友的。”
好小子,居然让人扛着她。
在车开走之后,钉崎看着伏黑惠疑惑的表情,觉得对方无可救药似的摇了摇头。
太宰治和虎杖悠仁一整天逛了无数疑似有痕迹的地点,连咒灵和鬼的影子都没见到。
干脆在夜幕中,坐在公园的喷泉旁谈心。
太宰治最近特别喜欢找人谈心,当然不是和某些狡猾的大人,而是和没什么套路的小孩子。
思维没有固化,在面临凄惨血腥的场面,在生活的巨变,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仍然可以真诚地大笑的人,他们的想法是接近“本质”且有参考价值的。
笑起来像天使的人很多,但真正能被称之为天使的人,可遇不可求。
就连太宰治也不得不承认,身体里住着最强咒灵两面宿傩的虎杖悠仁是人类中完美的“善”。
有着最贴近人类的情感,但对自己的恐惧,痛苦,愤怒等一切负面情绪都没有逃避否认,且都有着几乎教科书式的“正确”认识,不是空泛的大义类的“善”,而是以本心为基础的“善”。
正因如此,他的灵魂无懈可击不可更改。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可以压制住那种存在的灵魂,主导身体。
“悠仁现在的状况,应该是处于‘死缓’期对吧?”接过对方给自己买的晚餐,太宰治一边啃着饭团,一边问着。
问起这件事,虎杖悠仁的表情没有多少落寞,只是很平常地应了:“嗯。按照约定,会一直活到集齐宿傩的手指。”
太宰:“那么已经预定了死期的你,是怎么赋予自己‘生’的意义的呢?”
虎杖悠仁想起大家讨论时提出的“太宰治的心理辅导计划”,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与其说赋予生的意义,不如说是被赋予了死的价值。”
“因为我很强,所以要去救更多的人,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是爷爷给我的诅咒,也是我死的价值。”
即使在人群熙攘的公园里,也几乎要融进夜色的太宰治那无光的鸢色眼睛中,骤然闯入了星光。
喷泉的水汽凝聚在她的睫羽上,晶莹剔透,随着它的颤动而抖落,虎杖悠仁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接触到的是少女脆弱胆怯的内心。
然后就听见了她的话——
“好厉害!这样的话我会死不掉,很可能就是因为我的死没有创造出应有的价值。所以从今天起,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拖着罪大恶极之人一起死。”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在无意义地生,如果她也无意义地死去了的话,似乎就有些遗憾了呢。
悠仁:“诶?!”
“发生了什么吗?”
幽雅的琵琶声回荡在无限城中,典雅日式茶室内,身为宿敌的人类和鬼正对坐闲谈。
询问的正是那位胆量惊人的人类。
他穿着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的毛绒帽子,闲适地喝着茶,礼貌地关心着鬼舞辻无惨。
穿着深红色和服的女人本就白惨的脸在刚才一瞬间更加苍白,手里拿着的杯子被捏的粉碎,像是预见了极致的危险。
但明明没有人可以在无限城伤害到她。
骤然泄出的极重威势,使得琵琶声有了短暂的停顿,但鸣女立刻又勉力地弹了起来。
鬼王鬼舞辻无惨,以恐惧来御使自己手下的鬼,他讨厌不听话和不中用的属下。
无惨:“你确定你提供的信息没有差错吗?”
青年诚挚地说:“像我这种□□,如果贩卖的信息有错的话,是不会有人愿意和我做生意的。而且,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太宰治这个人了。”
像是想起一些往事,他紫红色的眼睛里蓄起笑意:“太宰治是‘不死’的,却会无限濒死,在濒死状态下她的异能力人间失格会失效。这两条都是可以反复试验的。”
“至于吃掉她就能够获得不死状态这条,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因为没有谁成功做到前提条件,所以真假待定。要不要尝试,看您自己。”
女体的无惨眼神冷漠阴沉。
要是不想尝试,她也不会轻易来东京。
如果……如果得到了不死之术,阳光就杀死不了她,那样的话她迟早就会适应阳光,到时候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了。
即使是高天原,想要出手也要顾及“规则”。
无惨深含忌惮地说:“她现在是五条悟的学生。”
那个人值得忌惮的不是他的术式,而是他身上名为“最强”的束缚。
五条悟不会强到不能估计,但他存在一天,便一天是“最强”。
所以他可以被封印,不能被打败。
“原定的计划是让五条悟见到夏油杰,利用他短暂的失神,使用狱门疆封印他。然后在同一时刻掳走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