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长相俊朗,凤目微挑,高级订制款的西服将他衬得意气风发,她目光扫过他因说话不停滑动的喉结时,觉得口渴得要命。
倒是元叔看到来人,先开口唤了句“李少爷好“,然后对着江北微微弯腰:
“小姐不让我通知少爷。“
“怎么全是汗?“江北皱眉,伸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灼热的温度让他又惊又怒:
“这是怎么回事?“
锐利的目光扫过元叔,元叔身子震了一下,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七月只觉得五内如焚,却又浑身冰凉,迷迷糊糊的靠在江北身上,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包围着她,她贪婪的呼吸着,仿佛这样就能好受许多。
江北接过周姨递上来的外套包在她身上,剑眉微蹙:
“你还真是有本事,出去一天就能折腾成这样。”
她轻轻的拉住他的衣角,唇色发白:
“哥,是我没有告诉元叔,你不要怪他。“
江北下巴紧绷,抿了抿薄唇,掉头厉声道:
“马上给许诺打电话。“
说着将林十月凌空抱起,旋风一样出了门,元叔和周姨也立马跟了出去,只留下那位姓李的年轻人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尽管许诺已经动用了她能承受的最好的药物,林七月还是昏睡了两天,并且断断续续的发出不明的呓语。江北努力的听了许久,终于听到她说的是,江北,不要走,不要走。
就这么轻飘飘的几个字,竟然让一向冷血的江大总裁红了眼框,他死死的抱住她,就像要把她嵌入身体,融入骨血。
他无法形容那时的心情,非要说的话,那就像干了许久的土地,几年都没下过一滴雨,他求神拜佛,想尽办法,终于有一天感动了神佛,下了一场小小的毛毛雨,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已经甜如甘霖,胜利在望。
许诺看着那样的两个人,心中感叹。许多年后有人问这位万花从中过,从来不沾身的花花公子相信真爱吗,许诺眯着眼想了一会,郑重的点头,说,有!
这是一场噩梦,像诅咒般逼进林七月已经很不幸的记忆。
在那个噩梦里,林七月整个人一会冷一会热,被刻意忽略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周飞安然的脸反复出现,小时的他,长大的他,笑着的他,甚至他紧紧抱着她让她等他回来的画面,都像老电影一样缓缓出现。
南凌天的脸也出现在梦里。
她灵巧的转动刀片,轻描淡写的的割开他的喉咙,然后鲜血像没有开关的自来水一样溅了她一身,南凌天狰狞着着对她说:“你杀了我,我哥永远不会原谅你!”
突然江北出现在她面前,他捏住她的的喉咙,猩红的眼睛里全是怨恨:
“你这个杀人凶手,做了那么多恶事,不配在我身边,你去死!“
林七月急得大哭起来:
“不是的,江北,你听我说……“
江北厌恶的盯着她,冷冷的将她往地上一掷,转身离去。
林七月急得满头大汗,大叫江北你别走,你不要走,却怎么也移不动步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清俊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
接到李纯儿的电话的时候,林七月正无聊的歪在床上刷地图,自从上次无顾发烧后,江北便限制了她出门的次数,理由是天凉了,到处乱蹿更容易感冒,还承诺等开春再带她出去散心。
林七月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却对这种拿糖哄小朋友般的行为不屑一顾,不过她天性就懒散,没事爱宅在家,所以出不出门她一点意见也没有。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林七月看了眼手机,是陌生的号码,她有些奇怪,这手机号统共就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有本地的陌生号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