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粗暴扔在地上的两个人,早就已经晕了过去。
那黑色的怪鸟可不像寻常的红眼乌鸦那样好对付,越来越多的黑乌鸦从林子中飞出来,似乎是得了那只怪鸟的某种命令,全部都冲向了白玥潇。
白玥潇收刀,跃起,几十枚银针齐发,遮住了夜空的鸟群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银色细小亮光暴雨般刺入鸦群,凄厉嘶哑的鸟叫声不绝于耳,脚下裸露着的土地被染成了黑红色,血腥味将附近牢牢的包裹了起来,那腥臭的味道让人几欲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再次出现在她的头顶,而地上全都是红色的血与黑色的尸体。
白玥潇走上前,用刀尖将地上那怪鸟的尸体给翻了过来,然后,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收起弯刀,蹲下了身体。
她面无表情,用染血的双手硬生生扯开了那怪鸟的胸腔。
那里面,没有心脏。
*
“这么晚,去哪儿了?”
白玥潇一路上都想着事情,完全忘记了现在已然是深夜,是睡觉的时间,她在外面耽误的太久,把黎靖修给忘到了一边,忘记了自己现在房中还有个要回来睡觉的人。
刚一悄悄走进门,就见黎靖修披了件与这季节不怎么相符的黑色大氅,正坐在烛灯下看书,明显是在等她。
白玥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低下了头。
黎靖修放下了书,也并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既然回来了,就……”
“呜呜呜,相公……”黎靖修的话还没说完,白玥潇就冲了过来,在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突然被抱住了腰。下一秒,胸膛也被人给贴了个结实。
戏精小白狼一秒上线,委屈巴巴的含泪开始告状:“我、我刚才去外面了。”
黎靖修推了一下扎进自己怀中的人,被死死的抱着,没推开,于是只得问:“你去外面做什么?”
“我难过。”
“……”
见黎靖修并不怎么配合她,白玥潇将自己的眼泪蹭到了她相公那看着就很贵的大氅上,然后抬起头,眼眶还是水汪汪的。虽然眼中含泪,但是她却凶巴巴的:“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难过啊?”
白玥潇觉得她这美人相公就空有一张脸,其实是个傻子,半点不像别人那样会看人眼色、那么有风度。
“你难过什么?”黎靖修被缠得没办法,只得开口。
这一问,白玥潇的眼泪就又下来了,心里坏到冒泡,脸上却越来越委屈:“你的小表妹嘲笑我不得你的喜欢!”
“……”
空气一时安静得可怕,白玥潇再次冷场,怒了,她收起在某人腰上吃豆腐的手,怒捶他的左胸口:“你倒是哄哄我啊!!”
“……”
只是白玥潇这戏还没演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青竹其实是万般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主子的,他主子身体弱,如果休息不好,病情会加重的。但是那黎老爷又是庄中的贵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肯定不能不告诉庄主。
“是在门卫那里找到的,黎老爷的眼被鸟给啄瞎了,还有个丫鬟,似乎是陈家少爷带来的。”陈平细细的说着,心里又在后山划上了个打叉。
他们山庄那后山确实挺邪门的,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只要不往那里去,就绝对没事。
想到这,青竹的眼中划过不屑,这两个人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这大半夜的,跑那么远干什么?
但是黎靖修听完,只问了句:“他们是被什么人送去那里的?”
青竹也问过这个问题了,但那守夜的门卫全都稀里糊涂的,说这两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把他们都给吓了一跳。
黎靖修转身,对青竹道:“既然性命无碍,那就明天再说吧,去厨房给宋神医还有他的徒弟送点夜宵去,他们这一夜怕是睡不好了。”
见黎靖修没有要过去的意思,青竹松了口气。
虽然这样不合礼数,也显得主人家不周到,但是比起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还是他们庄主的身体更重要!
青竹走后,黎靖修在回头,白玥潇已经倒头睡下了。
为了表达的自己不满,她把两个人中间的厚帘子挂得老高——这是当初为了赖床,对付黎靖修早早起床离开而想出的点子,等她真的醒来,就会把帘子收起来,春棠不会发现。
索性山庄人口不多,规矩也少,老夫人对他们两个人的夫妻生活也不怎么关心,否则这样的行为必定会让人下巴掉在地上。
白玥潇忙活了一个晚上,睡得相当的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黎靖修像往常一样早就不在屋中了。
只是桌子上,多了个模样精美的珠宝盒。
白玥潇懒洋洋的爬下床,披着衣服打开盒子,差点被晃了眼。
盒子里面躺着一整套宝石首饰。
那鸽血宝石颜色深红鲜艳,纯净明亮,里面似有红色的血在流动,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闪着足以点燃一切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