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闹非凡又吵吵闹闹的环境里吃晚饭,宗像明智子和富冈义勇都如坐针毡。
鬼杀队从未有过什么聚会,即便有休息的时间也是有不同的人来来往往,能一齐碰上全部人的概率实在太小,久而久之几个人也就变成了所谓的“孤独美食家”。
十束多多良从里面出来看一眼时,就瞧见两个小孩穿着那身很热的制服坐在八田美咲面前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似乎还是冰箱里周防尊留下的库存,不过说是周防尊留下的,不如说是草薙出云采办后专门塞进去的。
周防尊还没有下楼。
此时的他需要一段时间的睡眠来压抑身体里涌动的力量,然而十束多多良并不能准确感应到威兹曼值,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靠周防尊今天的状态来判断。
——这时候周防尊下楼的话,会把其他人吓到。
大概是中心氏族的几人都明白这一点,草薙出云将餐饭端上去之后就下来了,没再去打扰熟睡中还沉沦在噩梦里毁灭的狮子。
“感觉怎么样?”十束多多良走过去,低头笑道,“牛奶不错吧?”
“……我还以为会给我们端酒。”宗像明智子不好意思地说,“在门口就已经把拒绝的措辞想了一遍,还和富冈通过气了,但……”
但最后还是没用上。
草薙出云也知道来的是一本正经不会去乱碰什么酒精的少年,周防尊又不在,索性将冰箱里的草莓牛奶都放在了两人桌上,在一众啤酒之类的桌子上格外明显。
牛奶另一头是八田美咲和镰本力夫的想笑又不敢太放肆的憋气声。夏日的镰本力夫瘦了整整一大圈,变了个模样,和八田美咲坐在一块有种哥俩好的义气。但这不能代表两人哥俩好地把手头上所有孩子喜欢的东西丢过来是义气的行为,说是狼狈为奸还差不多。
其实心里还是蠢蠢欲动的。
宗像明智子视线侧了侧,落在镰本力夫手上的一大杯金澄澄的冒泡液体上——而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敏锐的富冈义勇很快伸出手挡住了她探究的眼神。
她转头一看,富冈义勇的脸黑如锅底,唇抖了抖,摸向了下一盒牛奶。
“嘛、草薙哥看到你们,肯定是不会给你们吃大人才吃的东西的。”
八田美咲笑得半个人都快掉在地板上,镰本看了一段时间好歹缓过来了,结果八田一笑,两人又冒着眼泪笑到了一块。
“别笑啦你们两个。”十束多多良忍俊不禁,看和富冈义勇和宗像明智子才刚动几口蛋包饭,继而说道,“要我现在去拿刷卡之类的仪器吗?”
宗像明智子摇摇头,“不用。”
“我们想知道咒术师之类的事情。”富冈义勇很快接话,想了想,又说,“今天我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了。”
……富冈今天怎么会说这么多话?
宗像明智子惊呆地看过去,富冈义勇却只是挖了一口饭在嘴里,那平淡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在吃路边很普通的面包。
“咒术师……?”
十束多多良顺势接过忙着端来饭的盘子,坐在了富冈义勇的旁边,“没发生冲突吧?”
“暂且没有。”
宗像明智子回想那时的情况,“应该说互不干涉吧,他们只是打了个招呼。”
十束多多良笑了一声,“确实,如果是你们的话,根本不会去理会咒术还是异能力之类的事情。”
他看得出来,两个小孩都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好奇心能很快止步于理智,但也不是特别无情的任务执行者,他们对很多人都还抱有一种善意。
只是他对咒术师所形成的封闭圈没什么详细的情报。
十束多多良冥思苦想,最后才说:“咒术师的话按一般人的想法去思考就是驱邪啦,驱除能威胁人类的怨灵之类的,听说还有专门给有成为咒术师资质的孩子上的学校。”
说这话的时候,十束有些心虚。
一般来说咒术师的工作无非是杀死那些咒灵,但对于那个世界,那边的大人物都会将不是咒术师的人能获得的消息封锁——至于其中有没有第二王权者的默许或者有签下什么协议,更不是他能接触到的领域。
“驱邪……”
身处科技发达的时代,宗像明智子浑身一冷,有那么几秒脑子险些在想会不会是大正的鬼到现在还没消除完,以至于衍生出了咒术。
但咒术和呼吸法不同宗同源,这条可怕的猜想很快就消失了。她转而想到了那降落下来的黑色幕布,在他们出来后都没有消失——说是呼吸法,换成“炼金术”应该更适合一点。
“咒术师都是些比青服还要奇怪的人。”镰本力夫也想起不小心遇上的几次,“驱除诅咒还是什么的,经常和我们遇上,好几次都差点打起来。”
“切,反正和青服差不多就是了。”
“八田哥,你也有挑衅吧。”
“我只是把上次的气讨回来!你到底向着哪一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