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黑雾之中,依稀可以模糊看见其中有人影耸动。再往前看去,能看见一座残败的宫殿,隐在那黑雾之中看不见它的全貌。
气未寒坐在高位,看着下面跪着的那人,“阵法已经成了?”
“魔尊,阵法已成,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黑色斗篷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宽大的帽子将那人的脸完全隐在了其中,声音难辨,不知是男是女。
“你能自由出入魔域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气未寒的模样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奇丑无比,反而能算得上眉目周正,除了那股从未变过的阴郁气息,光看脸没有人会认得出。
“我替魔尊做的事可是与天下苍生为敌,魔尊只是给我了出入魔域的自由,魔尊觉得这个交易公平?”
“你待如何?”
“魔尊是否该祝我一臂之力提升我的修为,陆肖与谢墨两人合手,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的任务就是阻止两人合手,单单一个陆肖,后面还会有谢墨帮你,你还会对付不了?”气未寒冷哼,“这似乎与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不一样。”
斗篷中声音低低响起,“那也是因为似乎魔尊的种子并没有像魔尊预计的那样发作,阵法已经几天过去,但谢墨除了第一天失控,后面再也没有受到影响。”
气未寒哈哈冷笑几声,“那你就等着瞧吧。”
“既然魔尊这么有自信,那我就静待谢墨的魔化了。”
等人走后,气未寒撕下,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竟然不停地在留下污秽的脓液,等到脓液流尽,气未寒又把面具带了上去,而后几人走了进来,一一跪下,“魔尊,还是跟不上那人的行踪。”
气未寒挥了挥手,“以后不必再跟,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他是如何打算,现在也只能跟我在一条船上。”
玄宿派议事厅,陆肖,寒暑,容止言,还有花烟儿手里都拿着一份请帖,是蜀派掌门金大刀让弟子送来的,这位金掌门近年来一直仗着自己的资历每年都会邀请其余五派参加他举办的灵修大会。
顾名思义,就是切磋探讨修为灵力的大会,经过几年的积累,这灵修大会越来越声势浩大。
谢墨伸手抽出他师兄手中的请帖,打开来随便扫了几眼,“还真是闲的没事干。”以往的那几场谢墨就没去过,不过谢墨也真没想到这人还真能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真的当他们天平派是好欺负的?
谢墨看着站在那里的蜀派弟子,身着赤色锦衣,前襟绣着几缕金线,似有几分光芒照大地的意思,是近几年刚改的,那司马昭之心是藏也不想藏,“回去告诉你们掌门,烟梦派失踪的弟子还没找全,玄宿派地界又出现诡异阵法,金掌门什么时候能派人过来分担一下?”
那名弟子支支吾吾,最后也没敢接话。
“至于灵修大会,等金掌门把这些事处理完了再举行也来得及。”谢墨手指一动,请帖已经原封不动地回了那名弟子手上,“拿回去,天平派没空。”
“墨公子,”弟子声音不稳,不敢惹谢墨转头看向了陆肖,“陆掌门,这帖子您收……”
“天平派没空。”陆肖淡淡道,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改。
弟子拿着请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颇有几分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的尴尬,又看了看其他几位掌门,偏巧容止言也动了,走到人跟前,把请帖往人身上一塞,“空谷门也忙。”
花烟儿也挥手扔回了请帖,“烟梦派失踪弟子还未找回,我派没有闲余时间参加什么大会,请金掌门体恤。”
四张请帖被扔回了三张,那名弟子下意识地看向寒暑,站在只有寒暑手里还拿着那张请帖。
寒暑对上人的目光,扬了扬手里的请帖,“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把请帖拿回去?”
弟子先是一呆,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然后转身告辞,最后只有玄宿派寒暑接下了请帖,厅中站着的几人神思各异,容止言是没想到所有人都退了请帖但寒暑却一点不受影响接了下来,脸上没什么遮掩的讽刺了一下。
寒暑坐在最前头,底下众人的神情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容止言那么不遮掩的讽刺想看不见都难,“容谷主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不过难得容止言没有反驳,只看了一眼寒暑,然后十分冷淡道:“没有。”
在谢墨看来还怪可爱的,就是当事人不太好受,一拳击在了棉花上的感受。
“言兄,那位奴儿怎么样了?”奴儿就是那位以身养蛊的女子,这几日都是容止言在医治,不过至今还没让这对母女见面。
“她体内活了三只蛊虫,但最后会活着吞噬宿主的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所以那三只蛊虫在互相厮杀,谁活到最后,谁就能破体而出。”容止言说,“现在她体内还有两只活着。”
“这蛊虫听起来就应该挺值钱。”谢墨说,“寒掌门,这么阴损的虫子,还挺像你们玄宿派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