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面具?”陆肖平静的声音压过了妇人吓破胆的尖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妇人像是完全没了理智,眼神迷离散乱疯乱,然后又变成喃喃自语:“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谢墨轻笑了笑,然后脸上露出让人胆寒的神色,“不知道没关系,只要让奴儿活下来,我们救了她的命,你说她会不会具实相告?”
妇人眼底的那抹恐惧没有逃脱谢墨的眼睛,谢墨直起了腰,语调随意冷然,眼底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阴鹜:“这位大娘,你要胡言乱语也装的像一点,你背后的人没告诉你那面具可是真的脸,我看你这张脸好像还挺合适。”
谢墨左右打量着妇人的脸,满是皱纹的脸上皮肤偏黄沟壑清晰棱角分明,谢墨指尖萦绕着一缕灵力,“它遇火不化,你觉得你这张脸能不能坚持住?”
妇人眼里彻底盛满了惊恐,“你们天平,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怎么可以滥杀无辜?!”差点说漏嘴的疏忽让妇人尾音晃裂,眼底的惊恐多了几分真实。
“名门正派?刚你还说天平两个字吧?”谢墨笑笑,不过那笑容颇有几分像索命的恶鬼,“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天平派?就算我师兄美誉天下,你一个偏僻村落的妇人又是怎么会识得的?”
“要不然你还是说说你到底是谁?脸上这张皮带着难受吧?要不要帮你摘下来?”谢墨笑着说着让人心惊的话。
从一开始妇人出现到关押妇人再到刚说出面具人,所有的一切顺利地就像是特意安排好送到他们跟前的一样,那日妇人的警惕还在两人眼前,这会儿没了警惕不说,还一点一滴给你透露出你想知道的东西,配合成这样,谢墨都想饶她一命了。
屋内烛火安静地跟着吹进来的风摇摆,一跳一动,安分守己地守着那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直到谢墨走过去把它拿起来,然后慢步到妇人跟前,“要不然我先试试,你这张脸是不是也是遇火不化?”
只是须臾,妇人脸上的惊恐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以及恨意!“想知道我是谁?做梦!”不再是中年妇人醇厚聒噪的声音,反而是一阵如银玲般的清亮嗓子,是个跟奴儿差不多大的少女!
谢墨放下烛台,指间灵力缠绕,对着妇女耳廓边沿游去,然后眼见着那层面具一点一点脱落,露出一张清丽秀气的脸。
但从面相看,居然像是个男人!
谢墨跟陆肖对视了一眼,刚才的声音肯定没有听错是少女的声音,但这面相,却是确确实实的男人,还是个十分秀气的男人。
谢墨很直接,“不如先说说你是男还是女?还是女身男相?男身女声?”
那人只是狠狠地瞪了谢墨一眼,“天平派墨公子也不过就是如此货色!”谢墨踩到了他的痛处,不男不女永远是他/她心头最痛的刺。
陆肖脸上微凛,“阁下说什么货色?”
“呵呵。”人冷笑两声,“早就听闻天下第一大派陆掌门护短的很,今日一见果然没有半分虚假。”
谢墨邪狞一笑,敢编排他师兄,简直找死,掌上灵力积聚,却在陆肖下一句话中全部涣散,脸上的笑意也如沐浴春风一般的和煦。
“那又如何?”陆肖应道,“我护短与你何干?”
“呵呵,护着一个魔物,你就不怕整个天下如何看待你天平派,几百年的积累就要毁在你陆肖手里”
那人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陆肖隔空狠狠给了一个甩了人一道,人仰椅翻,狼狈不堪,“好好好!”那人冷哼着连道了三个好字,“陆掌门果然是一心要与魔物为伍了,只要我不死,我势必要让天下人知道你们天平派有多肮脏”
又是一道白光,细腻秀气的脸上多了几道红印,唇角已经有血往外溢出。
“再说一句,你就不用活了。”陆肖面色冰冷,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口口声声称谢墨是魔物。
谢墨自己是没什么感觉,视他为魔物的人多了去了,他要一个个在意就不用活了,但有人替他出头,还是他最在意的人,谢墨现在的心情简直好到无法描述,地上那不男不女也颇有了几分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