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一点介绍着木叶,却全然不提自己悲伤的经历。
孩童稚嫩的声音讲述着一些都是他从班里同学交谈中了解到的东西。
尾崎红叶时不时应和几句就足以让漩涡鸣人开心,他出生开始到现在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一开始的小心翼翼不复存在,他恢复了活力,拉着红叶快步地走着。
“这里是烤肉店,他们都说很好吃!丁次好像特别爱这家店,啊,对了,丁次是...”他讲起了他的同学,秋道丁次,在他的讲述里,他就好像没有不开心的时候,他看到了远处的小公园,那边很热闹,不少孩子聚集在哪,欢声笑语很容易就被传到了耳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然后故作无事的转身,“那边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那边吧!哪里有我最爱吃的一家店!”,他步伐更快了,似乎是想逃离那里。
学校里放学时真空区的中心,其他家长欲言又止的神情,路上行人的躲避,这不单单只是孩子之间的孤立,冷暴力了,这是整个村子对他一人的孤立与无视,这么小一个孩子,生长在这样一个周围都对他敌视,仇恨的环境里,过去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过去的生活又是什么样的,她不清楚,只知道那一定很艰难。
她不了解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么多人这样对待他,但她和这孩子相处的这一会,只能感觉到他是个活力又渴望爱的普通孩子,可能活力过头了一些,但是这不是很好吗。
尾崎红叶想揉揉漩涡鸣人的脑袋,却因为一只手被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拿着伞无法行动,她也不想抽走自己的手,不忍心看到孩子失落的神情,只得任由他将自己拖走。
“那个大姐姐是刚来木叶的吗?”身后的孩子叫住了尾崎红叶,鸣人也随之停止了继续拖拽的行为,松开了紧握住尾崎红叶的手,尾崎红叶安抚性的拍了拍鸣人的脑袋,回头看向那个孩子。
“我是,怎么了?”
孩童面容天真,报着好意说:“姐姐还是离那个人远点比较好哦,”她不敢靠近,离鸣人还有段距离,“他是妖狐,是会吃人的。”说出来的话却无比伤人。
眼前的孩子低下了头,也不回应,就这样站在原地,如果不是尾崎红叶的手还放在他头上,他可能早就跑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能乱走,我去跟他说几句话。”他握紧拳头,点了点头。
尾崎红叶朝背后的孩童走去,弯腰看着小女孩:“他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吗?”音量足够鸣人听到。小女孩点了点头:“妈妈告诉我,他是妖狐,是九尾,英雄四代目就是为了封印他才死的,他好久之前杀了好多好多人,是很危险的人。”
尾崎红叶了然,她来这世界不久,但也不短了,自然明白尾兽和人柱力这件事,也听说过木叶六年前的九尾袭击,那么想来那孩子就是九尾的人柱力了,事情变得麻烦了起来,如果他是九尾人柱力的话,收养他几乎变成了不可能。
她也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语气温和:“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了,但是你见过他伤人吗?”
女孩摇了摇头:“我只听过别人说。”
“那你觉得他长得恐怖吗?看起来像是吃人的怪物吗?”女孩子似乎没有仔细打量过漩涡鸣人,她躲在尾崎红叶身后悄悄打量旋涡鸣人,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沾着灰尘,虽然看起来很不干净,但她不觉得他能把一整个人吃掉,于是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不像怪物。”
尾崎红叶笑意更甚:“那你的老师,或者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眼见为实?”
她犹豫的点了点头,尾崎红叶继续说道:“如果抛开你觉得他是个怪物,是个妖狐,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吊车尾,但是是个不坏的吊车尾,不会抢我东西。”她想起来了自己的弟弟,老是抢自己的东西,相比起来这个吊车尾也勉强算得上可爱。
尾崎红叶直起了腰,收起了伞,她看着小女孩:“你现在还觉得他是怪物吗。”小女孩脸上辣辣的:“不是。”
“真是个好孩子。”她转身,却被身后的女孩拉住,“怎么了?”
女孩子翻着自己的口袋,翻到了一颗糖,递给了尾崎红叶:“姐姐你拿给他吧,算是我误解他的道歉,但我不会和他玩的哦,我的妈妈会担心的。”她从尾崎红叶身后探头,用口型说,“对不起”。
尾崎红叶接过了糖,对她点了点头,走回了鸣人身边。
“听到了吗?”尾崎红叶把糖递到了鸣人的手上。
鸣人红着眼睛点点头,剥开了糖纸,把糖吃了下去:“好甜,我没吃过这样的糖。”怎么办,他快忍不住了,眼泪快要无法控制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不是怪物,也没有人跟他道过歉,更没有人为他说话。
突然,鸣人眼前一晃,被拉入了红叶怀中,和服上阳光的味道让鼻头更加酸涩,他听见同春风般和煦的女声说:“哭吧,偶尔不做一次男子汉,也是可以的。”
泪水彻底无法控制奔涌而出,却依然咬牙不吱声,连一声抽泣都没有。如果不是有湿润的感觉,红叶甚至都无法感觉到他正在哭泣。
“乖,以后我会陪着你的。”尾崎红叶也被情绪感染,眼角微红,怜惜之心无法抑制,手指轻拍着他,安抚着他的情绪。他抬头,泪水糊满了脸,咬牙哭得样子丑不拉几的,鼻尖红的就像真正的狐狸:“真的吗?”
“真的。”她继续抚摸着鸣人的脑袋,告诉他自己是真的会陪着他。
太阳彻底落下,夕阳带来的余温彻底消失在空气里,她擦干了鸣人脸上的泪痕。
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哭,小脸红红的。
“好了,你不是说那边有一家你最喜欢的店吗,我们去看看吧。”她重新拉起了鸣人的手。
鸣人点点头,带起了路。
夏日夜晚的蝉鸣,凉风吹拂,温度消失在了夜空,他带红叶走到了他最喜欢的店旁:“这是一乐拉面哦!拉面超级好吃!大叔人也很好!伊鲁卡老师带我来吃过!”是为数不多对他热情的人之一,“下个月我领到钱了,就请姐姐来吃这里的拉面!”
他说请她时无比高兴,脸上洋溢着笑,夏日消逝的温度似乎又因为他的活力回来了些许。
她摸了摸鸣人的头,似乎有点上瘾,小狐狸的脑袋毛绒绒的,明明看起来应该挺刺的,但是摸上去意外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