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裳摸出一锭金子塞到刘太医手里,后者吓了一跳连忙往回塞。
“将军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快收回去吧。”
昆仑裳执意往他手里塞,可怜刘太医哪里敌得过上战场的将军,一张脸都憋红了那锭金子还跟烫手的山芋似的贴在他掌心里呲儿呲儿冒热气。
昆仑裳担心把人吓出病来,赶忙安抚:“刘太医宽心,我看上去像是会当众行贿的人吗?就算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也得在乎太医大人的名声对吧。”
刘太医听了这话倒是稍微好了一些,可那锭金子拿在手里众目睽睽之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直到昆仑裳发现他此刻窘境,终于大发慈悲贡献出一格台阶。
“这锭金子,是给大人的诊金。”
刘太医一听,说道:“将军太客气了,老臣既然是受陛下之名前来,又怎能受将军的诊金?”
昆仑裳一把把刘太医再一次还回来的诊金塞回人家手里,笑道:“看我自不必给钱,但是看别人可不得给了么?”
刘太医还来不及问别人是谁,就被昆仑裳一把钳了往马车上走去。
“来都来了,不如多看一个再走啊~”
扈江和扈大海并非堂上官,自然也不必上朝,此时不过寅时三刻,兄弟俩还在各自被窝里睡得正香,便听家丁来报——
“老爷!!老爷快醒醒!!那昆将军又上门来了!!”
等扈家两兄弟急急忙忙披了衣服跑到大厅,便见昆仑裳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身边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医。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不好打发。
扈大海捅了捅扈江的胳膊肘,扈江强忍住睡意,上前躬身行礼。
“昆将军大驾光临,不知何事?”
昆仑裳笑着把刘太医往前一推:“前日来贵府作客,听闻嫂子身体包养久病缠身,今日我特意请来刘太医,替嫂子诊个脉,看个疾。”
扈江扈大海面上不显,内心波涛汹涌,直呼头疼。
但是昆仑裳和宫里头的太医站在这里,也不能拿扫帚赶出去,兄弟俩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个“请”,然后硬着头皮朝前方带路。
跟着走了半日,昆仑裳才发现那日兄弟俩带她走的路线果然有问题,今日有太医在,他两人不能再做手脚,于是从大厅通往西苑的正确路线便暴露在昆仑裳眼前。
而且她还发现,这兄弟俩那天居然是带她饶了路的!本来不算长的路线,偏偏给这兄弟两人绕出了个九曲回肠,实在是气煞人也!
最恨被人欺骗的将军大人内心涌起滔天怒火,一脚踩上拿白玉盆栽在园中的绿香球。
扈江瞳孔巨震!
那是他当眼珠子伺候的玉绿牡丹啊!!这一脚跟踏在他眼珠子上没两样!!
“啊呀,扈大人不好意思啊。”昆仑裳笑得极其虚假,“一时不注意踩到了你的杂草。”
“杂草?”扈江几欲喷血,上前两步道:“这哪里是杂草,这分明是——”
“哎呀扈大人。”不等他说完昆仑裳先行打断了话题,“你家的园丁也太懒惰了,这类草会吸取底下的营养,时间久了你栽的花花草草可就要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