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很抱歉,威洛比先生,”詹米带着歉意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么快,也许你想去吃点晚饭?如果你愿意,把那些东西拿走,叫墨菲在厨房的火炉里烧掉。”他把脱下的士兵制服扔给威洛比先生,弯腰在一个水手柜里翻找新的衣服。
“我从来没想过能再遇到劳伦斯斯特恩,”他在乱作一团的亚麻布中搜寻着,“他是怎么来这儿的?”
“哦,他就是你告诉我的犹太自然哲学家吗?”
“就是他,虽然我不认为有特别多的犹太哲学家能造成这么大的混淆。”
我解释了我是怎么在红树林里遇到斯特恩的。“……然后他把我带到了神父的家里,”我停住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哦,我差点忘了!由于阿拉贝拉的缘故,你欠神父两英镑。”
“我做的?”詹米手中拿着一件衬衫看了我一眼,大吃一惊。
“你做的,也许你最好问一问劳伦斯是否愿意充当特使,看起来神父与他关系很好。”
“好吧,但是,这个阿拉贝拉发生了什么事?有船员玷污了她吗?”
“我猜你就会这样说。”我吸了口气打算做进一步的解释,但在我开口说话之前,另一阵敲门声响起。
“一个人不能安静地穿衣服吗?”詹米暴躁地喊道,“进来吧!”
门开了,出现的是玛萨丽,她看到裸着的继父之后眨了眨眼睛。詹米急忙用手里的衬衫裹住了肚子,然后向她点点头,很快冷静下来。
“玛萨丽,小姑娘,我很高兴你没受伤,你需要什么吗?”
女孩慢慢地走进了房间,站在桌子和一个水手箱之间。“是的。”她说道。她被晒伤了,鼻子脱了皮,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她看起来很苍白,她的拳头紧握在身体两侧,下巴扬起,好像要去战斗。“我要求你信守自己的承诺。”她说。
“是吗?”詹米看上去很谨慎。
“你答应过,一到西印度,就让我和菲格斯结婚。”一道小皱纹出现在她美丽的眉毛间,“伊斯帕尼奥拉岛属于西印度,不是吗?那个犹太人这样说的。”
詹米挠着他的胡子,看起来很不情愿。“是的,”他说,“是的,我想如果我……嗯,是的,我答应过,但是你们自己还是很确定吗,你们两个?”
她的下巴抬得更高了,样子异常坚决:“我们确定。”
詹米抬起眉毛:“菲格斯在哪里?”
“他在帮忙装货。我知道我们快要起航了,所以,我想我最好现在就来问。”
“是呀。”詹米皱着眉头,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我说过,但是我说过,你们必须有牧师祝福,不是吗?最近的牧师在巴亚莫,需要骑三天马才能到,但也许在牙买加……”
“不,你忘了!”玛萨丽得意扬扬地说,“我们这里就有一个牧师,福格登神父可以为我们主持婚礼。”
我感到自己的下巴掉了下来,急忙合上嘴。詹米瞪着她:“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开船了!”
“这不会花很长的时间,”她说,“毕竟只是几句话而已。按照法律,我们已经结婚了,缺的只是接受教会的祝福而已,对吗?”她的手平贴着腹部,大概她的婚约存放在她的胸衣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