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和刚要辩驳,张开嘴却听见那边神女俞瑶说:“爵爷说得对。”眼风从戒指上瞄过,俞瑶接着说:“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巫灵族神女,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神女姐姐……在挽和心中,您才是真正的神女……”
“从戒指交付到你手上那一刻,我就不是了,拥有了我们巫灵族神女的戒指,凡事就一定要为族人着想,而不是只顾着你自己。还有,这一次去见的那个人不是躯体碎片,他是巫灵族一员大将,只不过有些疯癫,见人就砍,小心为上。”
云渡与白挽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那下一个躯体碎片在哪里?”
神女俞瑶取出前两天刚刚入手的图册,细细翻阅,给他们指了一个地方,说,“这是目前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处碎片,我估计是个男人。”
“您的碎片……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俞瑶付之一笑:“每一个碎片都代表了我的一种性格,琴衣代表了才华,佩佩代表了善良,那个不知名的人代表了纯真。每个人都有很多个方面,你们也一样,如果把你们拆开了,肯定也会分成很多不同的人格啊。”
“我想想啊,如果是我的话……我想会拆成三个,一个玩闹,一个狠戾,还有一个是富有感情的一面。”挽和又陷入了无限想象中。
云渡还是趁机泼冷水:“你少算了一个吧。”
“什么?”
“还有犯傻的一面!”
“哦这样啊。”挽和翻了个白眼没理云渡,反而攀着神女俞瑶的胳膊说道,“神女姐姐我们启程吧,咱不要云渡了。”
说完还对着云渡撅了撅嘴。
俞瑶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两个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启程吧,我们一起去,谁都没有抛弃谁的权力。”
黄沙漫漫的大漠,流金城堡内依然是无边的黑暗与沉默,公子临杞一个人常年在这个封闭的城堡中,他为自己缔造了一个牢笼,他本打算长眠于此,直到,他得知神女俞瑶能够重生。
他在等待。
此刻他靠在一把椅子上,头颅微微歪着,眯着眼睛慵懒地打瞌睡,窸窸窣窣的响声让他敏感起来。
“谁?”
黑暗中传来阴沉的声音:“回公子,是属下。”
辨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他放松了警惕,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问道:“黑瞳?”
“是。”黑暗中的男人应声,尽管不确定公子临杞能够看见自己,他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说,“根据属下最近的观察,神女在朝越城出现了。”
“你确定?”
“属下看得是千真万确。不过应该是神女刚刚凝聚的实体,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不真实,像雾一样。”黑瞳顿了顿,重新强调一遍,“确实是神女。属下绝对没有看错。”
真想不到那个白挽和当真有这样的本事……俞瑶当日口口声声说信她,那时他还一直在怀疑,时至今日,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姑娘来。
公子临杞无神的双眼里赫然有了光芒,手摸了摸下巴,问:“俞瑶最近都在做什么?”
“回公子,这一个月神女都一直在一家客栈休养生息,云渡说他们最近打算往朝越王陵出发,好像是去找一个巫灵族的将领。”
朝越王陵……
是归么?
公子临杞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倔强的首领。
归是巫灵族最有名的大将之一,当时通报说神女俞瑶战死,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愣是带着三千士兵随敌军激战三天,最后归队的时候弄得是伤痕累累,但也取得了歼灭敌军三万的佳绩。这场战争鼓舞了军心,对于扭转战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归也因此被载入史册。
战胜之日,归双膝跪地,对着东方的太阳拜了两拜,这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泪流满面。
自此之后,归便疯癫不已,他封地朝越,却是哪儿都不去,整天守着王陵,每天闲来无事喝喝酒吃吃肉,倒也是衣食无忧。
据他的仆人说,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念着神女俞瑶的名字,大部分时候他的眼睛都是浑浊一片,唯有念起这个名字,才会突然变得清亮。
公子临杞一直怀疑他与俞瑶有着私情如果单单是因为自己的族长,哪个人会如此怀念!
就连他这个受世人尊重的公子临杞,都没有人为他痴狂到如此地步。
而如今,俞瑶一出现就去找他?叫他不怀疑都不行啊。
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要亲自去问问俞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