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芋上前安慰:“娘娘,兴许是皇上有事耽搁了,若不然您先吃点糯米红枣糕垫垫肚子,可别饿坏了身子。”
皇后早已从桌前坐到塌上,头倚着窗沿,虚晃的摆手:“不可,皇上都还没来,本宫如何能先吃东西?”
夕芋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她知道娘娘是知道的,皇上不会来了,却执拗的不愿承认。
余光瞥见大太监周陵,知晓是消息打探回来了。没有惊动皇后,小心走了出去。
周陵小声在她耳边说着,夕芋的脸一下黑沉。
关了房门,夕芋站在离主子五步远的地方,脸色异常难看,不知道该不该说。
屋子里一片静谧,让人瘆得慌,皇后回神就见夕芋跟桩子似的在那站着,轻声问:“周陵回来了?”
“嗯。”
“皇上那边怎么样?来了吗?”
夕芋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但皇后一直期待的看着她,只得认命道:“娘娘,皇上去了如妃那儿,已经用了膳了,应是不会来了。您……别等了……”
皇后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松懈而出,苦涩的笑了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她早该想到的,他不会来。若不是因为她是皇后,他早已将她忘记了吧。
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她身后是张家,如今的张家家主是她的父亲,是两朝宰相,至今在位。所以先帝指了她给皇上做妻。曾经以为可以日久生情,只要做好一个贤良的妻子,就可以在他心里有一分位置。可如今才明白,她做不到贤良,而皇上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娘娘……”
“皇上还说,要晋如妃至贵妃位……”
夕芋上前扶住皇后的手,将打听来的说出,纵使隐瞒,到了晋封那天娘娘依旧还是会知道。
“他是皇上,想晋谁,不过一句话的事。”
皇后牵强的笑了一声,坐在桌前,食之无味的将菜品一一吃过,吃到最后都噎不下,还往嘴里塞。
“娘娘别吃了。”夕芋看不下去,前去夺了她手中的勺。
“连你也要忤逆本宫”皇后大怒,手挥过去,一桌的瓷盘瓷碗碎了一半,饭菜撒了一地。
夕芋慌忙跪下,听见声音进来的周陵也跪在她身边,惶恐道:“娘娘息怒”
这是头一次见到脾气甚好的主子发怒,一宫的奴才都不知道怎么办。
良久,皇后才似找回心智,平息了心里的那点怨气,“罢了,都起来。”
“谢娘娘恩”
夕芋扶着她去了屋外,免得看见那一地狼藉更加心里不爽。周陵则指挥其他人,将地面桌面清理干净。
吹着带温热的风,皇后渐渐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如妃晋封的问题,她似乎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在如妃不得圣宠,没有孩子的情况给予高位……
“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屏若姑姑来了。”
李福才引着一人从门外进来,看皇上还在撑着头思索,小声提醒。
“奴婢给皇上请安。”
屏若福了福身,静静等候皇帝,反正她不急。
果然,皇帝也未及时搭理,许久之后在头疼许久的问题上做下批注,才堪堪抬头。
“姑姑来,可是母后有什么事?”
“太后本是要亲自来,奈何近日热气甚高,身体有些许不适,便让奴婢代劳。”屏若姑姑笑了笑,“太后是忆起过些时日是皇上生辰,着奴婢来问问,要如何操办?”
李福才听了前半段,默默转身看了一眼窗外阴雨连绵的天气,不过是太后的住处离此太远了,太后懒得来罢了。听了后半段,又一拍脑门,他确是忘了皇帝生辰,只怪这两日太忙了……对……太忙了……
皇帝沉吟片刻,才道:“如今西南大水,国库空虚,生辰从简操办就是。”想了想,又说:“这事交给皇后去办就是,母后年纪大了,不宜过多操心。”
“皇上思虑周全,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后。”
屏若礼数甚好的屈身,转身离去。
“李福才。”
听到皇上声音,李福才上前一步:“奴才在。”
“拿圣旨来,替朕研墨。”皇帝执起上好狼毫,等着他。
研墨时,李福才小心撇了过去,眼睛珠子微微睁大。
原来,皇上是为了找个合适的理由,合适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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