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逸带着慷慨就义的表情,怏怏在前头带起了路。
顺着一条细窄的小土路往下,行一小段,便可看见下方有个用竹木搭起的简易茅房,茅房边上有块白布铺在地上,白布下放置着看不分明的物体,但从蒙着口鼻的衙役们自觉离其两丈远的情形上来看,应该便是司辰逸口中那“从茅坑里捞出的尸体”了。
严肃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分明看见了尸体上头盘旋着的绿头苍蝇。
谢飞花跟在严肃清身后,未见分明,只是感觉到身前严肃清迈出的步子好像滞了一滞。
打头阵的司辰逸已经掩起了口鼻,后头跟着的严肃清没走两步,也皱着眉掏出帛帕捂住了口鼻,谢飞花也默默掏出了帕子,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那方帕子还是严肃清之前给他的……谢飞花只能抬手,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现场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离其三丈开外,还是有异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司辰逸驻了脚,严肃清与谢飞花也跟着停了下来。
“咳,容本官做下心理准备。”司辰逸捂着口鼻,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胸腔起伏。
谢飞花不禁对司辰逸竖起根大拇指:“司少卿不愧是人中龙凤,这般情形还能调整气息,佩服佩服。”
谢飞花掩了口鼻,说话声音闷在衣袖后,嗡嗡的,像小猫叫似的,严肃清莫名觉得十分悦耳。
司辰逸经谢飞花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可一股粪便独有的臭气便已经被他深深地吸进了肺里。司辰逸不禁弯下腰,拍着胸脯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脑子不好使,赶紧去看大夫。”
严肃清张口又是一刀,捅得司辰逸心头直淌血,恨不得一头撞死。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严肃清拍了拍司辰逸的背:“别呕了,一会儿有你吐的。”
司辰逸抬头,哀怨地看着严肃清:“奴家都这般模样了,公子还忍心让奴家前去送命吗?”
严肃清挑了挑眉:“自是忍心的,断头台本公子都能亲自送你上去,小娘子放心去吧。”
“噗,”谢飞花听着二人对话,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司辰逸单手捂着胸口:“谢公子,你看看,看看这薄情郎,奴家的命好苦呀……”
谢飞花眼角上挑,笑得开心。
严肃清则不轻不重地踹了司辰逸膝窝一脚:“行了,属你戏多。别演了,赶紧走。”
司辰逸这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抬脚朝有味儿的茅房行去。
再不愿意,三人还是来到了现场。
衙役对严肃清与司辰逸行了礼,便重新立在了外围,完全不愿往里再挪一寸。
严肃清也不为难他们,只领着司辰逸与谢飞花朝尸体所在的方向步去,越靠近尸体,那股臭味儿便越发浓郁。
严肃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即便如此,他还不忘回头,对身后的谢飞花道:“你还是别再往前了。”
“不妨事儿,我就跟在你后头。”
一旁的司辰逸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尸体盖在白布之下,衙役可能盖得着急,也没遮个完全,尸体的沾满粪便的双臂就这般明晃晃地露在了外头。
严肃清挥了挥衣袖,扫开朝他飞来的几只苍蝇,而后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只觉胃内一片翻腾,还是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住了,可一旁的司辰逸忍不住了,他“哇呕”一声,便疾跑到田埂旁,吐了起来。
谢飞花境况也没好到哪儿去,捂着口鼻不停干呕着。
严肃清听见谢飞花干呕的声音,一把拽住谢飞花手腕,拉着他大步朝田埂处走去,远离地上那令人作呕的尸体。
待走远闻不见气味了,严肃清才松开了谢飞花的手腕,谢飞花又干呕了两声,很快缓了过来,而一边的司辰逸却快把胆汁都吐完了,脸色苍白如纸。
严肃清抬手招来衙役:“把仵作找来,就地验尸。”
“是!”
衙役领命,退了下去。
小剧场
司辰逸:“严肃清,你偏心!”
严肃清:“就偏了,怎么了?”
司辰逸:“不怎么,挺好的,挺好的,这个月的月银能不能不扣了?”
严肃清:“不能,扣了才好给我家花花买糕吃。”
司辰逸:“……你还有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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