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严肃清开口,魏冰壶抢先一步道:“你不仔细瞧瞧?扫一眼便能认出人?看来你同死者关系不错嘛。”
魏冰壶言语里带了些调侃,但字字都说在点上。魏冰壶见过不少前来衙门认尸的人,像这般既不细看又颇为冷静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严肃清听魏冰壶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便也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待他回答。
虽遭到了魏冰壶的质疑,却并不慌张,而是又作了一揖,语气和缓地回道:“小人同李逢春关系一般,会这么快认出他的尸身,也只是因看见了尸体右手虎口处的红色胎记。这胎记李逢春打小便有,府内上下尽人皆知,所以小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严肃清扫了一眼尸体,盖着李逢春的白色尸布确实未遮严实,李逢春的右手臂恰巧露在了外头,虎口处红色胎记着实显眼,也难怪一眼便能瞧见。
魏冰壶撇了撇嘴,他自是不相信的这番说辞,严肃清自然也不信,但一时又不能将羁押审问,便顺着之言,点了点头:“既已认明身份,便早日入殓了吧。”
“是,小人办完手续,便将尸体领回去好生安葬。”
“死者身份虽已查明,但却涉及一桩命案,本官还需前往太师宅邸调查一番。”
“是,小人知晓。老爷也交待过小人,让小人转告大人,若是案情需要,请大人尽管秉公办理,不必有所顾忌,府上也请大人随意搜查,只愿大人尽早缉拿真凶,还逝者公道。”
“本官便谢过宋太师体谅了。”
“大人多礼了。”认完尸,便先告了退,随衙役去办理领尸手续了。“停尸房”里只剩下严肃清与魏冰壶二人。
魏冰壶倚着墙,抠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对立在尸体身侧皱着眉的严肃清说道:“明目张胆地让你去府上搜查,想必早已收拾干净,只怕你要白跑一趟。”
严肃清自是知这个理,只是点了点头,未接话。他本就未对上门搜查抱以希望,只是对宋太师此举感到不解。前脚还想方设法阻止严肃清查案,甚至不惜请杀手上门,后脚便又为他提供了线索,前后不一的行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当然,不管宋太师此举为何,严肃清都不信他是怀有善意,于是决定顺着宋太师之意,去宋府上探个虚实,会一会这个“老狐狸”。
严肃清站在这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辞了魏冰壶,先行离开,准备去太师府搜查一事。
一早前往“绣坊”的谢飞花,在路上接到了一则来自谢飞鹰的消息,纸条上只写着:尚无头绪,四个蝇头小字。
谢飞花将纸撕碎,随意扔在了巷口一角。他已有心理准备,若要查明此事,自当要费此许功夫,才这么几日,什么也未查出方才正常。
京都“长乐坊”,顾小楼的房间内。
顾小楼懒散地倚在床头上,中衣随意地披在身上,白/皙的肌/肤就这般露在外头,也不遮掩,他把玩着手内的一缕发丝,眯起眼看了看立在床边不远处,正在穿衣的谢飞鹰,突然开口道:“你有事儿瞒我。”
谢飞鹰闻言,立马停了手下的动作,怔了怔神,连忙挤出一抹笑:“瞎说什么呢?我怎会有事儿瞒你?”
顾小楼不说话,只是拿眼上下打量着谢飞鹰。
谢飞鹰被顾小楼盯得头皮发麻,连忙又补了一句:“你是知道我斤两的,就是瞒着堂兄,我也不敢瞒你……”
顾小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竟还学会对我扯谎了。”
“我没……”
顾小楼瞥了谢飞鹰一眼,打断他道:“我也懒得管你那摊子事儿。只是,若你与阁主所为,有损于探密阁,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不敢不敢。”谢飞鹰连连向顾小楼摆手,讨好似的对顾小楼道:“我几斤几两你是最清楚的,怎能做出那般厉害之事?况且,这不还有你看着我嘛。”
“呵呵,我可看不住你。”顾小楼显是乏了,打了个呵欠,对谢飞鹰挥了挥手,“走时记得把门关好,我再歇会儿。”
说完,也不看谢飞鹰,便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着谢飞鹰,打起盹来。
谢飞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顾小楼却连个道别之言也懒得给,唉,罢了罢了,谁让自个儿是个贱/骨/头,顾小楼对他再无情,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谁让他真心喜欢呢?
谢飞鹰整理好衣裳,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长乐坊”,走前还细心地将屋内的窗关实了,生怕顾小楼睡觉时着了风,颇为体贴周到。这心也只用在了顾小楼身上,希望莫要错付了……
小剧场
顾小楼:“撒谎。”
谢飞鹰自觉抱来榴莲,然后跪了上去:“再不敢了。”
谢飞花:“啧啧,好一个妻管严,真丢谢家人的脸。”
严肃清状若无意地摸了摸耳朵,心道:“妻管严”丢人吗?本官怎么觉得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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