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韦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没办法,憋了两天,只能将心里的疑问说给蕴果谛魂听。
后者听完后却笑道:“楼至你多虑了,听禅为了你能化成你的模样去战场,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一人双分,操纵的难度不低于封印天之厉,更何况他还成功了。”
话到这里,楼至韦驮却面色陡然一变:“不对!”说完,不顾蕴果谛魂懵逼的脸色,起身便赶往藏书楼。
“楼至!”看他急匆匆的模样,蕴果谛魂叫不住他,只能起身和他一起去。
路上,楼至韦驮越想越不对,不管是本体还是化身,想要发挥全部的战力必须本体与化身合二为一,天之厉连他应付都觉得吃力,更不用说从未好好学习过武功的听禅,那么,将天之厉打得狼狈不堪的楼至韦驮到底是什么人?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楼至韦驮脸色越发难看,思及师弟的不对劲,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藏书楼里,圆回呗安安静静的抄书,看似受罚,其实他本人乐在其中,如此多没有看过的典籍,作为喜爱佛法的人,他自然求之不得。
唯一不好的就是檀溪已经昏迷两天了,期间没有清醒过,要不是看他魂体稳定,圆回呗真的会闯结界去找缎君衡。
半月之期还没有到,圆回呗以为还要在藏书楼蹲上一段时间,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书楼的大门就被一把推开。
圆回呗抬头看去,却见到脸色难看的楼至韦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又出什么事了?
俩人严肃对疑问的眼神,谁都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对方给予答案。
楼至韦驮不是性子多么好的人,他见对方不说话,而且自己突然间闯进来,对方的神态与气质没来得及收敛,看上去与师弟截然不同,心里的猜测成真。
“施主应该已经认识吾,来者是客,不知吾可有幸知晓阁下名号?”
听楼至韦驮说完这段话,圆回呗说不清心里是紧张还是松了口气,但他本就不是擅长演戏之人,之所以没有解释,一者之前大战众人之中肯定有忘尘缘的棋子,他不能说自己不是檀溪,来到善恶归源,楼至韦驮的脸色又不太好,他不敢将事情说出来刺激他,免得伤势加重。
如今看他平静的脸色,应该是对自己身份有所猜测,想了想,圆回呗决定实话实说。
圆回呗解开了伪装,恢复肉身原本的面貌,将事前娓娓道来。
中间隐去了楼至韦驮诞下质辛,以及听禅与潜渊的事,其他能说的都说了,包括他们在中阴界做的事。
当然,圆回呗也将自己与听禅的相遇说了一下,却隐去了欲界之事,他知道此事不能现在爆出来,麻烦太大,得慢慢图谋。
当一切都串联起来,楼至韦驮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感。
“所以,如今你与听禅共用一体?”
圆回呗点点头:“是。但至佛不用担心,吾与他磨合的很好,不会出现魂魄吞噬的情况,若有必要,吾会退让。”轻叹一身道:“若非此次情况紧急,吾等也不会用此下策。”
说起这事,楼至韦驮亦心中难受,不过他好歹听过圆回呗的名,所以对他本人倒没什么恶感,而且总的来说,听禅本人对圆回呗的在意不下与他这个师兄,又是佛门中人,最终,楼至韦驮只能默认圆回呗暂时借用听禅的肉身。
“听禅情况如何?需要去一趟中阴界吗?”楼至韦驮已经知道他们有个朋友擅长魂魄方面的问题,对于喜欢乱来的师弟,说不担心是假的。
圆回呗摇摇头道:“无妨,如今他魂体稳定,清醒只是时间问题。”
听他这么说,楼至韦驮算是放了心,面带愧疚道:“抱歉,吾之前以为汝是师弟,所以态度恶劣,还望佛友见谅。”
圆回呗到不觉得有什么被冒犯的:“没关系,担心亲人,人之常情,吾可以理解至佛的焦急之心,而且……”指了指周围的藏书:“其实吾很喜欢这里,藏书丰富,很多都吾都不曾看过,收获颇丰。”
说起这个,楼至韦驮笑的无奈,道:“藏书楼的书一半是历代累积的典籍,还有一半则是近百年来放入的。”
听到这话,一半不禁好奇:“百年来放入?”他有些不解:“按理说如此多的藏书,没有千年难以收录,能在短短百年藏书如此,至佛果真非常人能也!”
被他这夸奖的话弄的不好意思,楼至韦驮摆摆手,道:“佛友盛赞,最大的功臣并非是吾,而是听禅。”接着,他便把自己与听禅斗法百年,并压榨抄书的结果一一道来。
听完之后,圆回呗不可思议:“天慧?!”想想第一次见到檀溪时他周身的功德与紫气,圆回呗就不觉得奇怪了。
“原来如此,难怪……”
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佛法上面,很快,精通佛法的圆回呗与同样佛法高深的楼至韦驮相谈甚欢,这一谈便是一天一夜,他也完全不知道,门外蕴果谛魂也站了一天一夜。
俩人印证佛法,交流佛理,聊得好不开心,甚至不小心有所感悟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
“佛祖曾言,善恶并无分别,给予分别的是人心,可人心”突然,圆回呗声音一顿,没了下文。
楼至韦驮睁开眼,就看到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以口型无声道:他醒了。
前者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禁眉眼微微温柔,随即想起听禅干的好事,他不禁又眉头倒竖:账该算了!
显然,圆回呗也觉得胆大妄为的听禅要好好教训一顿,既然现在他师兄出手,自己乐得看好戏。
于是,不等听禅反应过来,圆回呗已经遁入意识海,将他的魂魄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