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鸢北瞅了一眼小和尚,哈哈大笑,“少林寺徒有虚名,尽养些酒囊饭袋来送死。小和尚,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不死。”
“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说不定还没我大呢,凭什么喊我小和尚,况且是你得罪了我师叔,要磕头也是你给他磕。”小和尚傻乎乎地说。
“易尘,你怎么来了?快走,这家伙武功很厉害的。”菩心说。
“师叔,寺里来了个什么西蛮王子,带着好些人,还有个什么先哲法王,来抢金绣球,还说要挑了咱们少林寺。师傅说对方来者不善,要我请您回去助阵。”
慕容笙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定是胡多多得到了金绣球藏在少林寺的消息,前去抢夺。至于小先哲法王释迦叶,一直想让狼族与西蛮联手,从旁协助,趁机讨好罢了。
“小和尚,你的师叔执迷不悟,冥顽不灵,非要保护两个不相干的人,已经要死了,不能跟你回去了。”荆鸢北冷笑道。
“没有啊,我看我师叔挺好的,不就受了点轻微内伤,只要稍加运功便能痊愈。”易尘说。
“小师傅挺有信心嘛!试试我的四摄再说。”荆鸢北作势便要动手。
易尘举手喊停,“你要跟我打也行,不过我不想占人便宜,你找个兵刃再说。”
“易尘,切不可动手,这家伙是一品高手,你不是他对手。”菩心劝道。
“无妨,一把破扫帚能有多了不起!我不需要兵哎,我的剑呢?”荆鸢北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一瞧,只见树杈上一个年轻人正拿着树云把玩。
这年轻人当然就是慕容笙了。
荆鸢北又是四摄,又是树云纵横,舞弄起来把自己都迷住了,剑被慕容笙当空吸走都不知。
“历经三月大火煅烧,萃取古树之灵气,坚硬无比,果然是一柄好剑!”慕容笙由衷赞道,随手一砍,切断了碗粗的一段树干,直朝地面的荆鸢北砸了下去。
“臭小子,快把我的树云还来!”
喀嚓!
荆鸢北一掌劈断了树干,飞身而起,直扑向树杈处的慕容笙。
慕容笙不避不闪,左手持剑,右手打出一掌。
嘭!
荆鸢北硬接了一掌,被打回地面,双腿直陷进地下半尺深。他也真正领会到,对方这一掌的威力,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又刚与菩心大战一场,真气消耗严重,恐不能敌,暗生惧意,“中原武林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阁下是谁,咱们无冤无仇,何故要与我作难?”
“这些人都与你无冤无仇,你不是也要杀他们吗?”慕容笙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呵呵一笑。
“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如果你能将树云归还于我,我便放了他们,即可离开。”荆鸢北说。
“小乞丐,那剑是高侍卫的,不能给他。”赵漠烟说。
慕容笙瞪了她一眼,暗想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没搭理她,又对荆鸢北说:“反正这剑不是你的,这样吧,你跟这小师傅打一架。这剑就当做是赌注了,胜者据之。”
荆鸢北不想与慕容笙这个劲敌对打,心想没有再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应了下来。
“这位少侠,我只求将师叔带回寺院去,不想跟他对打。”易尘说。
“少废话,接招!”荆鸢北已欺近身来。
易尘接连躲过几招,将形势缓和一下,才手舞扫帚,开始抵挡还击。
一把破扫帚在他手中舞得风生水起,看似平淡无奇的招数,竟让荆鸢北措手不及,接连被扫帚打脸,弄得脸上血淋淋的。荆鸢北空有一身武功,被一把扫帚玩得团团转,使不出来。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易尘打小就跟着菩善师叔,除了见他扫地,从未见他练过功,未曾想武功竟如此厉害。”
“看来他已得了菩善师叔的真传啊!”
少林寺一班僧人都看得呆了,议论纷纷,艳羡不已。
荆鸢北忽然举手喊停,“你这是少林铁帚功?”
“我也不知道啊,师傅就让我扫地扫院子,一扫就是二十年。难怪他有时要指点我扫地的动作,说这不对了那不对了,原来是在教我武功啊!一直以来是我错怪他了。”易尘面容诚恳,丝毫不像在撒谎。
“以少林铁帚功欺我手无寸铁,算什么英雄好汉!”荆鸢北不满道。
“好不要脸,打不过就打不过嘛,理由还挺多!你仗着树云,欺别人手无寸铁的时候怎么不说。”赵漠烟斥道。
“我早说了让你找兵刃,你不听我的。要不这样吧,我也不用扫帚,咱们都赤手空拳,这样公平点。”易尘放下了扫帚。
“易尘不可,这家伙的掌力很是了得!”菩心及一众和尚皆劝道。
如易尘所说,他的师傅菩善就教过他少林铁帚功,又不曾习得拳脚功夫,如何是菩心都打不过的荆鸢北的对手。
“没事师叔,我们就是公平较量,反正那黑剑也不是我的,赢不赢得来都无所谓。”
“小和尚,接招吧!”
荆鸢北大喜,飞身出掌击来。这一掌势大力沉,使出了十成之力,旨在一击获胜,免得再出现什么纰漏。与此同时,他还施展了四摄中的摄心术,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易尘的眼睛。
易尘如临火海,心智全失,傻愣着,根本不知道抵抗。
菩善等人大声提醒,他也如沉睡的羔羊,全无知觉,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