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老朽就查看了整个县令府,没发现一个活口,一家上下十四口,出了老朽全都被杀害了。”
“然后你就报了官?”
“没错!”
“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大门四开有些奇怪,平常大门都是关着的。”
“还有呢?”
“还有四夫人的脸被划得谁也认不出来,有些奇怪。因为其他人的脸都没有被划。”
“哦?你能断定她就是四夫人?”
“应该是她,躺在四夫人的房间里,穿的也是四夫人平常穿的衣服,除了脸,别的地方都能认出是她。”
“哦?你对四夫人有什么印象?”
“四夫人?年轻,漂亮,说话细声细气的,一副怕吓着人的模样,县令老爷可疼她了,对她特别好。”
“那她前几日产出狸猫的事,你怎么看?”
“这个,老朽也有些糊涂。怎么可能会生出狸猫呢?接生婆当时就给吓晕了。”
“哦?接生婆吓晕了?”
“对,后来还是大夫人听见动静才发现生了个狸猫。”
“哦?大夫人发现的?”
“正是。”
“那老人家,你可知这四夫人的底细?”
“大人,你是怀疑有人为了报复四夫人才杀了县令老爷一家?”
“这个嘛?只是随便问问。”
“只知道四夫人是老爷去东都访友时遇到带回来的,具体出身老朽并不知道。”
“那老人家你昨日因何请假离府呢?”
“啊?啊,昨日家中有事,临时请了假回去的。”
“家中何事?”
“孙子得了急病,需要用钱,我便跟夫人借了银子给送回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
“那你对县令老爷的过往可有了解?”
“这个?大人,老朽只是个花匠,怎么会对老爷的过往有了解呢?”
“也是,那这样吧,如果你想起什么来的话,就告诉大人我,可以吗?”
“好的,大人。”
出来之后:
“大人,问得怎么样?”
“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哦?大人,就他一个活口,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咱们还要保护他吗?”
“当然要保护咯。”
我刚抬腿离开,魏静和李言就跟了上来。
“哎?不是叫你们保护老人家的吗?”
“大人,不如,我们先把保护他的人给撤了,换成暗中保护,你看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诱敌深入?把他当饵,将凶手引出来?”
“大人,你可真聪明!属下正是此意!”
“你们是不想保护他吧?”
“大人,属下不敢。”
“也好,先把人都撤了,变成暗中保护。”
“大人,如果凶手来杀他的话,就说明这老奴知情,如果凶手不来杀他,那就说明他不知情。”
“大人,也不一定哦。”
“魏静,你怎么说?”
“凶手不来杀他,会不会是因为他和凶手是一伙的呢?”
“也是,全府都被灭门,唯独他活着,他不是凶手的话,恐怕也是凶手的同谋。”
“大人,那咱们该怎么办?”
“先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要杀他,没有的话,不如再试探试探他?”
“大人英明。”
果然一连两日,撤了保卫也无人来加害老汉。
于是,夜里魏静穿了夜行衣,偷偷潜入了老奴的房间,进行刺杀。
他故意弄出动静,将老奴惊醒。
“谁?”
“我!”
“你是谁?”
“我是来杀你的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
“我?我不明白!”
“哼!那你就受死吧!”
“啊!好汉饶命!我说!”
“哦?快说,说了饶你不死!”
“我说,我说!被灭门那天的头一天,我忽然接到一封信,信里有张一百两的银票,让我第二天请假回老家一趟。”
“就这些?”
“好汉饶命!县令一家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也不认识凶手啊!”
“凶手为何留你活路,你可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啊?会不会是为了冤枉老朽啊?”
“你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他为何单单饶你不死?说!”
“好汉饶命,老朽真的不知!”
“哼!不知道最好,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回来再杀了你。”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魏静回府后:
“怎么样?有收获吗?”
“大人,他说事发前一天他收到一封信,信里还有一张百两银票,让他第二天请假回老家。别的他就知道了。”
“哦?那你们怎么看?”
“一种可能是凶手故意收买老奴,事后让人怀疑他,转嫁自己的嫌疑。二是,这老奴或许和凶手有些渊源,所以凶手不忍心杀他?”
“凶手与四夫人有仇,与县令和他的女儿认识,还可能与花匠老奴有渊源?他到底是谁呢?”
“大人,那几日前的狸猫换子案,到底和灭门案有没有关联呢?”
“李言,你提醒得好。”
“大人,他提醒得好在哪里?”
“提醒我那个案子还没破呢!看来呀,这两个案子大人我是破不了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放弃了吗?”
“怎么?不行啊?大人我这个九品非正式县令的奉银是多少?”
“大人,大概一月不足十两。”
“这不就得了吗?我每月生活费十万两,要这十两的散碎银子做什么?”
“大人,不想当县令了?”
“嗯,破案太累脑子了,想休息休息。”
“大人,不如回老家吧。您不想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