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笛百无聊赖的玩着粗制滥造的网页游戏。粗糙的游戏画面、僵硬的手感,玩起来根本没什么乐趣,只是机械的打磨时间。正玩着忽地感到有人走近,赶快alab切掉画面。
孟笛没动脖子和脑袋,只用眼睛斜眼一瞥,瞅见老板从身边走过。孟笛盯着除了一张表格外什么也没有的电脑画面佯装思考,待老板走得远了又切回来。游戏画面上已经显出了gaeer的字样,孟笛嘟囔着骂了两句关掉网页。
关了没几秒,孟笛觉得没事可做,又悻悻再次打开浏览器。双手在键盘上空敲了几下,犹豫了片刻后,在谷歌上输上了“美女”两个字。然后轻快地按下回车。孟笛“嘿嘿”笑到一半,就感到一只大手抓在自己脖子上。
边“哎呀,疼疼疼疼疼”得求饶边随着那手的力道转过身来。自然而然的,孟笛接下来看到的是老板恼火大脸俯视着坐在凳子上的自己,之后,像众多曾经的日子一样,孟笛在老板劈头盖脸的谩骂下“是是……”“不好意思……”“我错了……”“我一定改……”的低头做忏悔状软软的接受着各种苛责的话语。
在周围同事笑话、上司不满的眼光下,几个小时的如坐针毡总算结束挨到了下班。孟笛拎起背包匆匆忙忙离开了。倒不是孟笛慵懒不愿意工作,只是自从孟笛上班以来,作为一个新人,毕竟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干点什么都要碰一鼻子的灰,尤其像他做的是技术型工作,在公司不组织培训的情况下,只能靠前辈教,而当他意识到每次问着问着前辈就沉默了,教东西时候总是藏着掖着不一口气教给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地位被取代这种原因的时候,孟笛的积极性就一下子都没了。他很苦恼,他总觉得这是不对的,但自己面对这种不对又没有反抗能力只能被这现象奴役,更让他心里愁苦,不禁有些颓唐。
临走出办公楼,依旧有同事对孟笛指指点点。并不是出糗的事传的这样快,而是因为孟笛的背包孟笛都已经工作了却还带着上学时候用的书包,不必说书包透着一股稚嫩,显得孟笛跟整个环境很不相称。
我喜欢这个包,我就是不想用公文包又怎样。干嘛我一定要遵循这些奇怪的不成文规定,干嘛我一定要做这些无关紧要的改变。我难道不允许做我自己么?
不管在这里工作多久,孟笛每次远离公司之前都会有人投来或是好奇或是嘲笑的目光。
无视掉无视掉。
孟笛全身绷紧的快速逃离公司,待走到已经无法看到公司的时候,总算感觉松了口气,舒畅了许多。
孟笛在又走过两三道街,转身走进一家门面颇豪华的台球俱乐部。
“您来了。”看到毫不起眼的孟笛进来,服务员却恭敬的打招呼道。
轻快的跟遇见的服务员点头示意,走上二楼转过几个弯,轻车熟路的走到俱乐部深处的一个包间前。守在门前站得笔直的服务员见到孟笛,轻敲了两下门,道:“卫少爷,孟先生到了。”
猫眼的里面晃动了两下有人在向外面看。一会,房门锁咔嚓开启。孟笛在服务员的微微鞠躬下,推门进去,服务员在后边不声不响的重新关上门。
精美的装修,全面的服务,一丝不染的回廊,铺设在房间内的高级地毯,免费的点心和雪茄。每一处都在述说着俱乐部和它的门面一样有档次,绝对不是孟笛这样享受公司最低级待遇的人能消费的起的。
包间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里面了。两个人正在打一桌,另一个给孟笛开的门,待他进来那人已经回到放球杆的架子前,抓起一个球杆抛了过来。孟笛熟练的一把接住,放下书包脱掉外套,随即在另一桌上一球击散了摆成三角形的彩球,随着哗啦声响,递给他球杆的那人也走到桌子附近,准备与孟笛对打。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桌上已经只剩寥寥几个球。
卫闭起一只眼睛,伏在桌上,球杆瞄准白球,“啪”的一声白球打在案板边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对折线,打在位于死角的黑八上面,咕咚进洞。
“呵呵,臭显摆。”
孟笛一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边的两人也已然打完,同样在身边看着自己的对局。
“哎呀呀,又是完败呐。切,亏我还特意找教练苦训了一段时间。”对局的那人丧气道。
孟笛嘴角上钩,得意的接受着吹捧这算得上是他糟糕的一塌糊涂的人生里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孟笛打的好也喜欢打,在台球方面并不含糊。
“文达,差不多到时间了,再打下去我怕也要误了约,今天就到这把。”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对坐在沙发上的说道。
卫文达站起身来,抓起手边的拐杖站起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点点头:“好,咱们走。”
四人在门口又一起讨论了会刚刚那几杆打的有多精彩后,几人分开,孟笛陪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卫文达走在路上。
孟笛:“你要去酒店赴约?什么约啊这是?”
卫文达:“反正不是约炮,不会用太久,很快就结束。”
“到底是啥事啊?”
卫文达眼珠转了两转“算是我们公司的一点事务。”
公司的事?孟笛和卫文达成为朋友有不短的时间了,但孟笛还是第一次从卫文达嘴里听到公司这两个字。
孟笛跟卫文达关系很好,孟笛这个人比较直,心地也偏正派,卫文达喜欢也享受与他这种性格的人交往。当卫文达发现身边的人里,孟笛是唯一一个不会不停的溜须拍马,有意巴结他的时候,就更多的与他拉近距离,孟笛渐渐成了跟卫文达身边其他朋友不一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