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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12

奔跑了一夜,安全后精神放松下来,终于在颠簸中忍不住睡着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猛然惊醒后,发现车厢里的货物已经被搬出去过一次了,幸好我的位置在车厢的最里面,司机还没有发现我。    打开我用布做的简陋的包裹,拿了许多水果装了进去,抱歉,以后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不知道下一次停车是在什么时候,我拼命的吃着车上的水果填饱肚子,直到自己撑到快吐下,只有吃饱养足力气,我才能规划以后的路线。    车辆大概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下,货车司机一边和别人交谈着一边将装着我的纸箱和其他纸箱一起搬出去。从纸箱上小小的透气孔上张望,在看到司机背身继续上车去搬运其他货物的时候,我迅速的站起身跑了出去。    我茫然的站在街头,这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城市,路上的行人纷纷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透过街边店铺的玻璃,我清楚的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全身都蹭着黑色的灰,衣服上许多处被刮破,沾着点点血迹,简直就像是一个流浪的乞儿,周围的人指点着看着我,却在我靠近的时候避开了我,店铺的老板拿拖把赶我离开他的门口,让我不要影响他的生意。    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我该去哪里呢?世界如此之大,我该何去何从呢。    早点铺的老板娘看我可怜,问我父母去哪了,我沉默着摇了摇头,她便叹息着给了我两个包子,让我填饱肚子。    我小声问她:“阿姨,这里是什么城市?”    “这里是桑德兰市。”    “那是哪里?你知道……克里斯小镇在哪吗?”    “克里斯?应该是在我们城市的东边很远吧,你要去那里吗?”    “是。”    “我们这边没有直达的车,你可以去附近的城市问问看。”    “我明白了,谢谢您。”    麻木的一路向东走着,饿了的时候就吃水果,水果吃完了就喝路边的自来水充饥,晚上小心的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睡觉,有时是寂静的楼道,有时是无人的桥洞,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醒。因为害怕,我在脸上抹了很多灰,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上长出血泡,又破裂后再结,最终连疼痛的感觉都不在有了,饿到最后树叶,草,一切能入口的都疯狂的吃下去。    让我庆幸的是这样折腾下去,我居然没生病,日升日落,我已分不清方向,只能每天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向那边走去。    终于有一天,我走到了它的面前。兜兜转转,我居然真的最终又回到了这里。克里斯小镇。    我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小镇安静地可怕,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火焰留下的痕迹大多都已被雨水清洗冲刷干净,只是断壁残垣却依然静静地在那里诉说它所经受的遭遇。往日里热闹的小镇活力不再,空旷的可怕。    我艰难的分辨着方向,向家的地方走去,试图在路上分辨出曾经这里的痕迹。时光藏书店不见了,花店,甜点店,中心公园,那些承载着回忆的地方全部都消失了。    我的童话镇,再也没有了。    我披着破破烂烂的斗篷浑浑噩噩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走到家原来的位置上,曾经充满我所有幸福的小屋已消失在火光中,我在废墟里翻找了很久,值钱的东西早已被拿走的拿走,被烧毁的烧毁。讽刺的是,一番寻找后我竟然找到了当初教库洛洛中文的时候写的那段字。因为当时藏得仔细,居然没有被完全烧毁,小心的将其展开,大部分字已经消失,只剩下中心库洛洛的名字在发黄的纸上还依稀可见。那些曾经幸福的过往随着字迹历历在目,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抱紧膝盖鸵鸟状蹲下,这一路上不管多少磨难我都没有哭过,现在却止不住落下的眼泪,所有悲伤与痛苦都在这一切宣泄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老三你听,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哭?”陌生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猛地擦干眼泪,我小心翼翼的将身体藏在墙壁后方,偷偷看过去。    “真是的,这都是什么鬼差事,为什么我们要被分配到这个破地方去抓一个死小鬼啊。”    “你少说点吧,毕竟是老板下的命令。”    那个被称为老三的高个男子愤怒的一脚踢开脚下的碎石:“这破地方一眼就能看清了,哪会有什么人,我们都在这里蹲点一个多月了,老板也真是的,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到千里外的地方去,多半早死在半路上了或给人卖了。”    边上的男人冷静的说道:“那也没办法,你知道这小丫头值多少钱吗?我们给人当保镖几辈子也赚不到她身后遗产的零头,要是给她跑了,老板家里的家产多半都保不住,老板已经叮嘱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他们是在说我吗?我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藏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高个男子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呸,这鬼地方真晦气。”他们骂骂咧咧的在废墟里随意找了几圈,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在他们应该是已经找了很多天并没有足够的耐心,随意逛了一会就准备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我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稍微放松,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却因脚长时间蹲着而发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明明已经隔了百余米远,那两个人却立刻警醒的看向我这边,“谁?”    顾不上疼痛,我起身就跑。多日的未曾进食,身体的脱水,疲惫,这一切都让我浑身无力,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停,只是想一想被抓到后会被怎样对待就让我毛骨悚然,我拼了命的奔跑着,石子扎破脚底,汗水模糊双眼,喉间一阵阵血腥味涌上,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慌不择路,我只是下意识的选定一条路跑着,顾不得擦伤,利用体型尽可能从一些小的地方穿过,来试图拉开与他们的距离,后面追逐的男子不得不绕路来追我,浪费了一些时间,从而给了我逃生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渐渐的离开了主城区,视野越来越开阔,没有了障碍物,那两个男子很快追了上来。他们因追逐身上也带了擦伤,恼羞成怒的骂着些什么。    回头看他们离我的距离,一时不慎被跘倒,一双脚踩在了我的肩上,重重的剁了几脚。    一口鲜血从喉中喷出,我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将肺一起咳出来。    “跑,你不是很能跑吗!”高个男子一脸怒色的又踢了我几脚,本能的抱住肚子蜷缩起来。    “别急着打她,先看看是不是本人。”    “都脏成这样了怎么认得出啊。”他随口说着从身下拽下一块布在我脸上大力的擦着。    好疼,我下意识的躲避,却被他狠狠地扼住脖颈动弹不得。    掩藏在黑灰下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高个男子的眼中露出明显的贪婪之色。他咽了口口水,“真特么和照片一样漂亮啊,难怪老板死活要抓她回去,估计也不止是为了财产吧。我说老大,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把她给办了吧!反正她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身子八成也不干净了,不如先让我们兄弟尝尝甜头。”    被他称为老大的男子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环境,“动作快点,别被人发现。”    高个男子早已按捺不住去扒我的衣服:“怕什么,这荒郊野岭的哪还有什么活人。”    我无力地挣扎着,然而疲惫不堪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他轻易压住我的双手,似乎看我这样更能取悦到他,他像猫逗老鼠一样戏弄着我,撕扯我的衣服。    泪水无助的落下,为什么我这么无能,离开了亲人的保护,温室的花朵便不能存活。双手徒劳的在地上摸索着,摸到刚刚跘倒我的石头,最后挣扎着用所有的力气狠狠向他砸去。    他没有提防被我砸中,愤怒的甩了我一巴掌,“给脸不要脸。”抬脚就狠狠向我踹去。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我绝望的哭喊着:“救命,救命,有人吗?有谁能帮帮我吗?”    一脚,又一脚,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打死了,这样也好,死去后就不再有这样多的烦恼了,死去后,就能和爸爸妈妈团聚了吗。    死心的闭上眼,温热的液体却猛地喷洒在我的脸上。颤抖着睁开双眼,我看见男人的头颅从身体上滑下,表情还凝固在死前的一刻,狰狞又可怕。    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个在我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男孩现在就站在我面前,微微皱着眉。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所有的狼狈都被他看见。    我想象过无数次再见到他时的场景,再见他时除了眼泪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放过我吧,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啊!都是这女孩的叔叔让我这么做的。”那位老大正跪地向飞坦求饶,刚刚在我面前的凶恶不复存在。    飞坦嗤笑一声,我甚至没看到他动手,那个人就步了他兄弟的后辙。    熟悉的双手轻轻将我抱起,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我终于安心的闭上双眼意识全然消失。    我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了很久之前,双亲都在的时候,无忧无虑,我托着腮,坐在秋千上遥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看青草地上绿意蔓蔓,紫藤萝爬满墙壁,蝴蝶翩翩起舞。    花园的藤椅上,少年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幅画,让人不忍打扰。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细碎的头发,露出深紫色的十字纹身。他抬头看我,天使一样的面容上却挂着引人堕落的邪恶。    撕破了那层伪装后,他似乎从不在乎在我的面前掩饰他的情绪。恶意仿佛蔓延出来,相处久了,我才能看清,这个人干净的外表下是怎样一个恶劣的人。    睁开双眼,身体迟钝的向我传来酸痛,努力起身站起,饿过头了此时反而并不觉得饥饿。推开房门,大厅里大家都在,这里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注意到我,侠客问道:“啊,你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摸了摸身上,流浪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却觉得自己全身脏的无法忍受,“有地方可以让我先洗个澡吗?”    “二楼拐角处有盥洗室呢,玛奇你带一下她过去吧。”    “谢谢。”    脱掉衣服后身上的伤处直观的暴露出来,因为摔倒磕碰产生的青紫,伤口,胸口和后背被踢中的地方淤青发黑了很大一块,轻轻碰了碰,疼的我呲牙。忍着伤处的疼痛,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身上清洗干净,头发打了许多结,为了解开它们掉了扯落了一地的落发。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到可以报废的地步,正发愁的时候发现洗手池上放了一套连体式的白色衣衫,那是玛奇的衣服,真是多谢她了。    虽然那件衣服是短袖短裙,这群人从来都不怕冷一样,大冬天冻死人也依旧坚持着只穿他们爱穿的那几件服装。    刚洗完热水澡,头发还是湿的,走出浴室,冬日的寒风吹来,冻得我浑身发抖。缩进胳膊忍不住双手搓着呵气取暖,不管怎么做还是好冷啊。    瑟瑟发抖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库洛洛在楼下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转了转,放下书走上楼来把我带进他房间,用被子把我盖住。    紧紧地把被子盖在身上,我小心翼翼的看他。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许久,他伸手碰了碰我的伤口,条件反射的伸手挡开,他皱着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咬了咬干裂的唇:“能给我一杯水吗?我好渴。”    “我去给你拿。”他拿过来一些面包和牛奶给我。顾不上形象打开牛奶喝下,因为喝的太急而呛住,忍不住连连咳嗽。    一杯牛奶下肚,胃里的烧灼感才渐渐消失,小口的吃着面包,我小心翼翼的打量他。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这里没有你合适的衣服,我让他们去帮你带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摇了摇头。    “身上还疼吗?”    闷闷的说道:“全身都疼,胸口也闷。”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胸口,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你……你干什么呀。”    “我看看你的伤,还好肋骨没断呢。”    “哦。”我将被子围成一圈,垂头不语,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库洛洛,我有些困,想休息了。”    他体贴的没有多问,帮我盖好被子就转身离开。咬紧牙,我侧躺着面对着墙,双眼就落了下来。    之前的病本就没打好,经过一路上颠簸流离,所有的疲累在这一刻爆发,路上我挨冻忍饥喝凉水一路摸爬滚打都没有病,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病情却汹涌而来。    我烧的不省人事,沉睡着身体却因为本能的抵抗而呻(和谐大法)吟,半夜醒来吐了两次,吐到最后全是黄色的胆汁。我觉得我要死了,死了的话,就不用再这样痛苦下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我听到有说话声一直在我耳边响起,有人掰开我的嘴强硬的将药灌下去,吐了就再灌,我觉得我还没病死,就已经要被折腾死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身体却渐渐好了起来,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大幅度减轻了。看了看身上的伤口,都已被细心地上好药,凉凉的很舒服,身上穿着厚厚的睡衣。    听到我起身的声音,库洛洛很快从屋外走入,“你醒了。”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退烧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不说话呢。”    泪水落下,我闷闷道:“库洛洛,我没有家了。”    温暖的怀抱将我笼住,他像哄小孩一样安慰着我:“我也没有家。”    “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有我就可以了。”    ……    “铃兰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那么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吗?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利用价值,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确实我并不能懂你说的喜欢的含义,但至少现在,我并不愿意看着你死去,也并不讨厌你。所以,留在我身边吧,我会来照顾你,铃兰只要有我就够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不愿意付出却想获得别人的全部,到手的东西除非厌倦否则绝不会让它离开,一旦你答应的话可能到死都不能离开我身边了哦。”    干净磁性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引诱着人们堕落,温暖的怀抱像黑暗中的烛光,而我像飞蛾扑火一般不自量力的撞的遍体鳞伤。可是这一瞬间的温暖是那么美好,让我留念,让我沉迷,无法逃脱。    我的回答是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抱住救命的稻草。    他沉默着:“即使喜欢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幸?”    我听见自己柔弱又坚定的声音:“是的,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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