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月柔的寒石洞外室,豹长老正恭敬地立在厅内,藤蔓蔓延的内里,坐着一道纤瘦姣好的身影。
“猪刚烈可是亲口承诺他们黑山谷不会再打灵脉的主意了?”
月柔柔美中带着清冷的声音从那道绿萝编编的门帘后传来。
“正是。”
豹长老忙回她道。
月柔面上露出几许轻松之意:“如此说来,此事应该算是解决了。”
此事压在她心头多时,自从与黑山妖谷打交道以来,便再没有过一刻轻松。
门外,豹长老闻言动了动嘴,欲语还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月柔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凭直觉便能感知到他似乎有话想说,不由道:“怎么?豹阿伯你似乎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豹长老是月柔父亲的老随从,可以说从小看着月柔长大,所以在私下里,月柔都是以阿伯尊称。
豹长老呼了口气,道:“老奴以为,猪刚烈之话,不可尽信,望大王三思。”
“豹阿伯你的意思是”
“那黑山妖谷的猪刚烈等妖,未必言而有信。”豹长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此事说来也怪老奴,当时应该提醒二当家,逼迫猪刚烈立下血誓才好。可二当家的动作实在是出乎老奴意料的麻利,老奴一时未及细想,竟忘了此事。
“等我们从那洞府出来后,我刚想提醒二当家,才得知二当家的左手已然伤势严重,即便再回去,事情也未必能掌控,所以此事只好作罢。”
月柔轻吟一声,微点螓首道:“是这般道理,那猪刚烈虽然敌不过俞子青,但答应的太过顺利,难免不是缓兵之计,毕竟他背后,还有一只四重境的玄妖撑腰,我们不可不防。”
“大王所言正是,所以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上了对方的当。另外,此事还牵扯道另一件事,恕老奴多嘴,倒是要提醒大王一下。”
“阿伯尽管说来。”
“不管怎么说,那猪刚烈嘴上答应了此事,便算是给出应答,按照约定,这灵脉之事也算是解决,老奴只怕二当家这两日会向大王询问解药之事。”
月柔闻言愣了一下,不解道:“怎么?豹阿伯的意思是,不给他解药么?”
“给不给解药并非关键,以老奴的浅见,当下最要紧之事,是要将二当家留住。二当家此番为了帮助我们凌波谷也算是尽心尽力,并且猪刚烈也已经答应了要求,按照约定,确实可以给他解药,只是”
豹长老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喟叹道:“只是我担心若二当家拿了解药,会就此离开凌波谷,万一那猪刚烈出尔反尔,请出黄獐精来,大王你又有隐疾在身,到时候只怕是我们凌波谷的灭顶之灾。”
门帘内,月柔沉默不语,豹长老的话似乎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