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一片黑暗,只有邮轮上有一些光亮。在邮轮的甲板上,哈莫青草和肖曼妮赤裸裸的躺着,袁丽目光呆滞,空洞的看着远处,金蟒哀伤的蜷缩在她的身边,不时的用信子舔一下她的头发。
安静。除了甲板上传来肖曼妮嘤嘤的哭泣声,就是湖水哗哗的荡漾。
哈莫青草匍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你们屠杀了我所有的族人,还想怎样,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沉默,还是沉默!
哈莫青草想打破这沉默,对于他来说,这里的沉默就是在死亡之渊里挣扎,感受着一种在绝望中无限延伸的恐惧。
可能是他太吵了,袁丽稍稍皱了一下眉头,金蟒的信子,“嗖,”的一下,仿佛一道闪电,把哈莫青草卷起来,然后甩向空中。
哈莫青草顿时消失在夜空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噗通”一声,很远处的湖面上翻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儿。
金蟒从袁丽身边离开,缓缓向湖里滑去,它巨大的鳞片,蹭到肖曼妮的裸体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她惊悚的身体颤抖着,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等金蟒完全滑入湖中,她才敢微微睁开眼睛,冲着袁丽哭着说:“都是我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到我吧,我老爸死了,弟弟也被那蟒给吞了,只剩下我了,我真的不能再死了。”
袁丽仍然一言不发,她的面前仿佛没有肖曼妮的存在,也没有这片湖泊,也没有这个庄园,她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湖水里那金蟒巨大的身影。
金蟒在湖面滑行如飞,还没等哈莫青草沉到水中,又把他顶出水面,哈莫青草又一次飞到空中,等他刚一落到水平面上,金蟒赶上前去,又一次顶起……
如此几次,等来到邮轮近前的时候,金蟒直接把哈莫青草顶过船舷,让他狠狠的摔到甲板上。
哈莫青草在甲板上打了一个滚儿,砸到肖曼妮的身上,昏死过去。
肖曼妮“哎呀”的惊叫一声。灯光之下,哈莫青草脸色铁青,四肢冰凉,到处都沾满了水草,嘴里还不停的,一股儿、一股儿的往外冒水,
金蟒的头伸过船舷,然后蠕动到甲板上,由于它太过巨大,邮轮开始轻轻的晃动。
肖曼妮见到金蟒又朝着自己过来,她早已顾不得哈莫青草,赶紧闭上眼睛,任由它的鳞片划过自己的肌肤。
疼,钻心的疼。可是她还不敢叫出声音。
金蟒在袁丽身边停下来,开收缩身体,盘踞起来,把整个邮轮围在其中。
袁丽见到金蟒回来,她轻轻的趴伏到金蟒身上,双手抚摸着它的身体,脸颊紧紧贴在鳞片上,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金蟒的信子伸到湖里,卷起了一掬湖水,“哗”的一声,冲刷掉了袁丽脸上的泪痕。
袁丽打了一个冷战,她嗔怪的拍了一下金蟒的脑袋,金蟒扮了一个鬼脸儿,用信子舔去她脸上的水珠儿,乖巧的依偎在她身边。
袁丽似乎是清醒了一些,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暖暖的,似乎有一股热流在抚慰所有脏器。
金蟒这时也发现袁丽的目光不再呆滞,它把头昂的高高的,冲着天空撒了一个小欢儿。
袁丽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到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疲惫,她都没来及想一下,在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昏沉沉的趴在金蟒身上酣然入睡。
肖曼妮躺在甲板上,在她的脑海里噩梦始终没有结束。
本来是一个狂欢的夜晚,他们庆祝羊舌浑涯得到了圣地使者的惩罚。
哈莫及及当众向大家宣布这次胜利的同时,还公布了她和哈莫青草的婚期。当时老爸和弟弟都在。特别是老爸肖铁圈,觉得自己能和哈莫家族攀上亲戚,是无限荣光的事情,所以时间不长,就把自己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灯红酒绿,迷人的夜晚,泳池里水光潋滟,映衬出倩影佳人,万般富贵。
肖曼妮挽着哈莫青草的手臂。飘逸的晚礼服上珠光宝气,她迈出的每一个步伐都是用心练习过的。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当然也包括走路在内。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做一个高贵的人,区别于象袁丽那样的市井小女人。
事实证明,她是一个成功者。特别是当今天晚上,哈莫及及当众宣布了婚期之后,更是让她的命运达到了巅峰。
肖曼妮成了这场酒会的主角,她如众星拱月一样,一频一笑,那怕是一个小小动作,都会让人关注。
这时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袁丽这个人。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委员长的夫人到了。
这无疑给这场酒会又增加了一个亮点,而且这意味风向标开始向哈莫家倾斜。
当初,羊舌浑涯向哈莫家族宣战的时候,委员长是沉默的。如今委员长夫人到场,一切都十分明朗了。
委员长夫人看到肖曼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