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雪听到这一声诬陷,差点吓得魂都没了,这个奴才也太蠢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想将事情扯到她的身上。
“祖母,这个人信口雌黄诬陷雪儿,雪儿根本就不认识他!求祖母给雪儿做主啊!”
这声音……啧啧啧!
连洛双宜都不得不佩服,这女人柔弱中带着委屈的哭腔,连她这个未见其人只闻其音的人听了都觉得有些心疼。
老太太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这洛府的小姐,什么时候成了任谁都可以诬陷的人了?
章公公见自己带来的小太监不仅没有把事办成,还把脏水引到了洛樱雪的身上,顿时气得大骂:“不长眼的狗东西,这可是洛府的二小姐!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几日将你关在房间的,当真是她?”
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接受到章公公凌厉的眼神,连忙改口:“不不不,是奴才认错了,奴才从来没有见过二小姐,玩弄奴才的,是另外一个小姐。”
这话说得,引人深思啊!
这人连脑袋都不抬一下就说自己认错了,方才可是指着洛樱雪一口咬定就是她做的呢!
洛樱雪听到这话,委屈的脸色瞬间收起起来,惊讶道:“另外一个小姐?难道这位小公公说的是……”
说到一半,她又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不会是姐姐的!可是……这位小公公怎么会在姐姐的床上?”
这话,无疑是将矛头全部都指向了洛双宜,若是方才这太监一口咬定是洛双宜,老太太兴许还会信上几分,可诬陷洛樱雪在前,却又转口说是洛双宜,实在是前后矛盾,不成因果!
“雪儿,慎言!”老太太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这孩子,终究还是怨恨宜儿的。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洛双宜,什么话都叫这个小太监说了去,演技还拙劣得很,任谁看了都知事有猫腻,雪儿不维护姐姐也罢,竟将脏水往自家姐姐身上泼。
陆淮煜看向洛樱雪的眼神里也带了一抹深思。
“章公公,你这不懂事的奴才在我府中衣衫不整,空口白牙就想诬陷我府中的人,您是否也该给我老太太一个交代?”
老太太怎么说也是在京城里混了这么多年的,那小太监若是再坚持指认洛双宜,就显得太过刻意,到时候,说不定他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权衡之下,章公公朝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就一脚踹了过去:“好吃懒做的东西,躲在洛府这么多天骨头都给养散了,洛大小姐能看中你这没用的孬种?还不快起来,给老夫人赔罪!”
“老夫人,是……是奴才睡糊涂了,方才奴才都是在胡说八道,求老夫人饶贱奴一命!”小太监朝着老太太不停地磕头。
老太太听到这话,脸色当即沉了下去,不怒自威的气息传出,压向章公公:“章公公,既然你的人已经找到,还是赶紧带走了,免得耽误了皇上的事。”
章公公知道这件事算是办砸了,下意识瞥向江柔,没想到对方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弥补了。
在美人面前丢了脸,章公公一脚就朝着小太监踹了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耽误了咱家的事,几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是是是!”小太监狼狈地爬了身来。
人走了,老太太这才皱着眉头看了洛樱雪一眼,沉声道:“你可知错?”
洛樱雪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忙红着眼点头:“雪儿不该怀疑姐姐,雪儿知错!”
“既然知错,就去祠堂跪着反省吧。”
洛樱雪咬了咬牙,点头应下:“是!”
走前,却万分不甘地朝着洛双宜的房间扫了一眼,她来之前那奴婢说洛双宜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到底躲在了哪里?
一场闹剧落下,房里也没有洛双宜的身影,一群人在门口站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老太太看了陆淮煜一眼:“瞧样子那丫头此时不在房里,淮煜要不去前厅坐坐,我让那丫头自己去见你。”
陆淮煜知道,洛双宜此时就在房间里面,要是这是去了前厅,今日还真不一定能见到她。
想到此处,他十分恭敬朝老太太一拜:“淮煜不急,就不麻烦大小姐来回跑了,我在这里等着就是,老太太若是有事,自可忙去,无需管我!”
这幅恭敬有礼的模样,加上一表人才的外貌,叫老太太看了,对他是愈发满意。
洛双宜整个人泡在水里,外头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此时见房间里没有了说话声,以为人都走了,便一点点试探般地从水底浮了上来。
先是几口大喘气,将呼吸平稳了,这才抽过屏风上的长袍将自己裹了起来,又抽了一条毛巾一边走一边擦头发。
她刚洗完澡不喜欢穿得太过繁琐,于是就只穿了一件里衣,只是这天气炎热,她闷在房间里没走几步就又开始出汗。
看着紧闭的门,洛双宜将毛巾搭在脑袋上,一伸手就直接打开了房门。
一股凉风迎面而来,随之闯入视线的,还有男子正好朝她看来的眼眸。
陆淮煜?
洛双宜心头一愣,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怎么会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