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樟国际酒店,汉江最高档的顶楼观光餐厅!安妮,你这是不是想贝有贝各我啊,不就庆祝我转正吗,这规格也太高了,我受用不起啊。”
临下班的付思棋看到安妮发来的订位信息,慌慌张张地打了卡便跑出去给安妮打电话。
如果今天没见到安妮,不知道她是GT的销售总监,付思棋大概只会觉得自己简直是走了狗屎运,竟然结交了这么一位出手阔气的土豪朋友。
可现在情况大为不同,若安妮是冲着她背后的仓都药业来的,那这土豪朋友马上就变成了心机朋友。
付思棋虽受领导偏爱,愣加了个匪夷所思的实习期,但她并不真是采购业务上的生瓜蛋子,原单位的三年工作经验已经让她对来自合作方的示好意图极为敏感,在那些暧昧不明的收买手段上,她惯于保持慎之又慎的态度。
安妮在电话那边道:“地方是戚韵选的,我未婚夫在餐厅有股份,所以就换我来安排了。”
未婚夫?有股份?那餐厅不就约等于她家开的?付思棋半信半疑道:“不要钱啊?”
安妮笑道:“嗯,在自己家吃饭要什么钱。你要觉得不妥,那咱们就换个地方,不过换了地方,我就确实得掏点真金白银出来了。”
付思棋一听放下心来,有些小雀跃地道:“不换不换,就这就这!早听他们说枫樟那个顶楼餐厅能俯视我大汉江两区三镇超级牛逼,我光向往了,还没舍得去吃呢。”
安妮道:“那今天你放开了吃。”
挂了电话,安妮对踩着下班点来办公室跟她“秀恩爱”的向江朝道:“这世界可真小,仓都药业新来的采购竟然是戚韵的发小。”
向江朝道:“江晨今天带你去仓都了?”
安妮道:“嗯,让我把仓都这条线抢过来。我看江晨的意思,李振严估计是要弃了。”
向江朝分析道:“也不一定,李振严这个人比较精,如果仓都的线被你拿走了,他马上就会察觉到风向不对,便也不会再守着黄御良不放。我猜他极可能会申请调职去其他分公司任职,不会轻易离开GT。”
安妮琢磨了一下:“对啊,我原来以为他只是想把汉江的主要资源攥到自己手里,砍断黄御良的脚。怎么没想到若李振严走了,江晨就能再放个自己人进来,这可能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向江朝总结道:“向江晨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布个大局,然后不声不响地给对手拔牙。”
安妮会心一笑:“往好听了说叫懂得运筹帷幄,往直白了说就是从小到大都蔫坏蔫坏的。”说完安妮又问道:“聚会送我过去不?”
向江朝抬腕瞅了眼时间:“走吧,我都未婚夫了,哪能不送呢!”
安妮挺喜欢坐向江朝的车的,向江朝开车车技非常不错,他这个车坐起来也挺享受,比向江晨那大越野要舒适太多了。
安妮系好安全带,看了看外表同样英俊不凡的向江朝道:“其实细想想,真嫁给你好像也不错。”
向江朝马上挥手拒绝:“哥喜欢前凸后翘热辣带感的,冷面小胖妞就手下留情放过哥哥吧。”
安妮回忆了一下向江朝处过的大把女朋友,发自内心的觉得个顶个的闹眼睛,便转移话题道:“戚韵家房子的事都弄完了吗?”
向江朝无比自豪地说道:“完事了,施工时我全程监督,肯定能保证戚小姐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且我这套方案,据说被住建部门做修缮样板留存了,可见哥哥的实力还是非常可以的。”
安妮道:“那她没说好好感谢感谢你,再给你策划个专访什么的?”
向江朝道:“没有,她就连着黑了我两顿饭,说这样她能掌握下次约我见面的主动权。”
安妮浅浅一笑:“说的好像你俩在谈恋爱似的。”
向江朝听完眉心一下就紧蹙起来:“谁跟她谈啊,假小子似的,可看是有点跟我混熟了,一天就爱跟我抬杠,恋她还不如恋你呢。”
等将安妮送到饭店的路旁,他停车道:“行了自己走两步吧,我约了个小模特,就直接走了。”
安妮听话地走下车,关车门时轻声嘱咐道:“哥,30了,别瞎玩了,少用肾多用心吧。”
枫樟国际酒店是枫樟传媒集团旗下产业。当年枫樟总裁邝驰枫来汉江考察,计划在汉江建造这座酒店时,就是向建国帮他选的址、拿的地。
而这个近十年过去,依然被汉江人誉为最美地标建筑的全国连锁酒店,就是当年邝驰枫去向家做客时,以向江朝随手画在一个练习本上的建筑草图为蓝本设计的。
安妮举目仰视眼前这个华丽的庞然大物,不免在心里想着: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如向江朝一样的天才,本该在各自天赐才能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却被自己不能挣脱的命运枷锁,生生杀死了。
观光餐厅的极速电梯直接将安妮载到目的地,戚韵见到安妮第一句便致谢道:“房子的事多谢你家向先生了。”
安妮听后不免笑道:“你一个专访至少给GT多访出来几千万的大订单,别说现在让他干这点小事,就是让他送你一套房子都是应该的。”
不大了解情况的付思棋边吃边问:“你们说什么呢,阿韵你家房子怎么了?”
戚韵懒得跟她解释,敷衍道:“闹鬼。”
付思棋不疑有他,认认真真地问:“向先生会驱啊?”
吃饭时,安妮本想浅浅地从付思棋嘴里套出点仓都药业的事情,没想到这付思棋实实在在地给她来了个仓都大科普。
但科普归科普,这孩子也没实在到什么都跟她交代的份上,算是该说的一句没藏着,不该说的一句没透露。
等菜都上齐,三人举起各自的杯子,高档玻璃杯在空中轻轻一碰,碰出干净清脆声响。
付思棋道:“庆祝我这缺了大德的实习期能按时转正,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