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了邝野的城市纪录片,戚韵开始变得异常忙碌,人在纪录片片场和新闻现场两边跑。
今天的拍摄还没完成,接戚韵的车已经等在了片场。
戚韵虽没提要求,但邝野看到那辆熟悉的车,还是临时做出调整,将戚韵这场的内容提到前面一气拍完。
戚韵拍完自己的片子,一边坐在椅子上卸妆一边对邝野道:“谢谢邝导,今天我们去下面兴旺镇拍造纸厂水污染的新闻,你这么一调整,足足为我节省了少说一小时的时间呢。”
邝野听完十分不解的问:“你们台里跑新闻的记者很少吗?”
戚韵道:“不是少,是多。你就好比我那一周一期的‘戚韵访谈录吧’,这是台里许多人盯着的节目,我稍有松动,估计马上就能变成‘张三李四访谈录’所以我不能因为拍个纪录片,让别人把我的饭碗给端了。”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邝野很欣赏戚韵身上的飒爽与拼搏劲,向她许诺道:“适当休息也是很必要的,枫樟传媒随时有位置留给戚小姐。”
戚韵欣然一笑:“谢谢邝导,先走了。”
邝野与她挥手:“再见。”
戚韵拉开在片场等待自己多时的车门,一大一小俩帅哥一起对戚韵道:“一会咱们可能得碰到硬茬。”
潭潇从基层回来以后就转正进了新闻频道,并申请跟他师父戚韵一组。
领导见戚韵这组就一个王岭南确实有点力量薄弱,便顺了潭潇本人的意愿。三人磨合了几天,发现各项工作配合起来那是相当的流畅,于是就自诩他们这是“采访天团配置”。
今天他们这天团的‘灵魂’在片场被要求严格的邝野累了个半死,听完他们的话,不太在意地问道:“不就是对几个造纸厂的污水处理进行采访吗,能遇到什么硬茬。”
潭潇道:“姐,听说这几个小造纸厂,有两个是当地一挺有势力的大老板开的。”
戚韵道:“当地有势力?他再有势力大得过法律吗?”
王岭南道:“来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上次有个组去那曝光被打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戚韵道:“行,那一会过去,一人兜里揣块砖头子过去。”
潭潇笑道:“姐你路子挺野啊,小时候没少打架吧。”
戚韵道:“那必须的,姐见过大型战斗场面。行了,不跟你俩说了,我睡会,这个邝导的要求太高了,累心啊。”
睡了有一个多小时,潭潇将车开到了地方,然后拍了拍戚韵的肩:“姐到地方了。”
戚韵一睁眼睛,先是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她便盯着潭潇:“怎么这么臭啊。”
潭潇见戚韵瞅自己,马上澄清:“姐,外面的味,不是我放屁。”
戚韵一开车门,马上又关上坐了回来:“失算了,没带个防毒面具过来。潭小潇你这车里有口罩没啊?”
潭潇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道:“没有姐,久入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咱们闻闻可能就也习惯了。”
三人在车里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鼓足勇气走出车外。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兴旺镇,兴旺镇在明清时期就素以经商闻名。现在大家看到的这条河就是镇上的‘旺河’,其水最后汇入长江。兴旺镇本应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但现在扑面而来的却是让人很难承受的腥臭味道,据当地百姓反映,造成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是镇上最近几年开了多家造纸厂……”
前期内容录制完毕,几个人便收了大型设备,换上小型设备,到各个工厂进行实地采访。
他们到的第一家造纸厂规模不小,厂区建设也比较正规,但是走到大门口,就发现里面物品堆放的杂乱无章,所有收上来的加工原料都跟堆垃圾一样堆放在院子里。
潭潇把这一切情况都拍摄到小型摄像机里。
戚韵推门进厂,来人以为这仨人是客户,便对他们道:“饭店还是酒店?只批发不零售。”
戚韵道:“我们不订货,我想找你们这的老板了解些情况。”
那人一见这仨不是客户,马上换个面孔道:“了解情况?这有啥子好了解撒,老板不在撒。”
王岭南道:“有群众反映这边空气、土质污染严重,像你们这样的造纸厂污水都有做处理吗?”
那人一听这是来做调查的,反应特别的快:“当然处理,环保三天两头来,我们怎么敢不处理撒。”
戚韵道:“那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那人道:“不行不行,外人不能进入,别耽误我们工作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