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夏伊一边说着,一边把被自己一把扔到了床底下的外衣和装备扒拉了出来。
看着衬衣和斗篷上的两个显眼大洞,夏伊暗暗地叹了口气。
刚才如果再晚那么一秒钟,或许门外的威斯理团长就要破门而入了吧
比起对手是这位威斯理团长,夏伊倒是更希望找上门来的是那个弱不禁风的落魄贵族。
也不知道今晚这样一搞,威斯理团长会不会放下对自己的警惕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之后,夏伊这才感觉到自己体内刚才那一波爆发掉的体力正在逐渐回来,她发誓,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大街上冲刺得这么疯狂过。
“看来,下次得想办法把梵尔那套永动输出装置给搞来啊”
口中喃喃着的同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雷戈的身影。
这一刻,夏伊微微蹙了蹙眉。
今晚,暴露了身体秘密的人并不仅仅是夏伊一人。
虽然刚才在桥洞下面的时候,夏伊的精神状态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但她还是没有看漏。
帮自己把锚钩从伤口处拔出来的梵尔的左手,虽然被锚钩上的倒刺给扎破了皮肤,但在那皮肤之下,却是没有一滴红色的血液渗出。
同一时刻,鉴遗院。
梵尔工作室的宁静被一道轻微的敲门声给打破。
笃、笃
坐在角落沙发上似乎是在冥想的梵尔缓缓睁开他的双眼,将挂在胸前的单片眼镜放到右眼前卡住之后,他才站起身来,猫着背跨过地上的几摞书,走到了门前。
打开一道门缝,有些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几小时前刚刚离开的雷戈。
“哦呀,你怎么又来了?”
说着,梵尔彻底打开了门,让雷戈进来。
雷戈走进门的同时,朝着梵尔摊开自己的左手掌心。
只见雷戈的左手掌心翘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仿佛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扎过好几下似的。
但在这层表皮之下,没有血肉、没有骨头,隐隐显露出来的,却是一些银白色的金属物质。
而看到这一幕的梵尔并不惊讶,他反手关上了门、再给门上了锁的同时,脸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是下午刚帮你修理好吗?怎么又弄成这幅样子了?”
“一不小心。”
雷戈说着,耸了耸肩,接着便是跟着梵尔走进了他工作室里的那间小房间。
小房间内没有窗,只要这扇小门一关,这里就会是完全封闭的状态。
而这小房间内摆着的东西,只有一张不起眼的破旧长沙发。
“坐吧。”
梵尔示意雷戈坐在他的老位子上之后,抬手将一旁的沙发坐垫掀开,露出下边的毛糙木板。
右手小拇指轻轻在这木板边缘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一勾,这块木板便自动弹起了一截。
将弹起的木板移开之后,一大堆凌乱的金属零件、工具等等,便是出现在了这沙发坐垫下方的空间之中。
“痛的话就直接说出来吧,忍着只会更痛哦。”
梵尔弯着腰从这一大堆凌乱的东西中拿出几样工具握在手中,轻描淡写地说着的同时,直接用一把镊子模样的金属工具夹住雷戈手心翘起的一层皮,紧接着,在一瞬之间猛地撕掉。
“”
但雷戈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两只幽蓝的眸子半垂着盯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附着的皮肤被整张撕开之后,露出下边精密又复杂的组合齿轮。
也就是雷戈真正的左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