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教…异教徒…这些人斗了这么久，可他们知不知道还有人存着旁的心思呢？”

“诏言大掌教，那个能窥天机，见未来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此言一出，孙姓老者雪眉飞起，瞳孔骤缩。窗外风势陡急，吹得窗棱吱嘎作响，险些将烛火彻底熄灭。

翌日清晨。

肖跃修炼了一夜，并未觉得疲累。和赵山唐小琪的约定就在今天中午，几人早早去了镇上最大的酒楼，要了个二楼临窗的雅座。

青桑镇的酒食自然远没有雍州丰富，但地方小菜也别有一番风味。肖跃家中是开客栈的，天南海北的旅人见了不少，自然极擅聊天儿。几个年轻人很快没了昨日拘谨，海阔天空侃了起来。

从小时候到修炼到未来再到理想，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他们唯一都待过的地方。

那就是暗阁。

“赵兄，暗阁的等级制度是怎么安排的？”

肖跃举着酒杯，好奇问道。

赵山人虽魁梧，但酒量却不及肖跃。此刻憨憨的脸涨得通红，含糊说道：“等级…呃…分为内…内…和…”

“分为内阁和外阁！”

唐小琪接过话来，不屑地看了东倒西歪的赵山一眼。数杯“仙人醉”下肚，她只是眼神明亮了些，并无半分醉意。要说酒量，肖跃也远不及这个小女孩儿。对方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无底洞一般，无论喝多少，都像喝水。

“外阁差不多就是倒腾货物的商会，什么凶兽啊内丹啊宝器啊武技啊…哎，哎总之什么都有，什么都卖。其他得倒还好，但是武技功法这些不都把持在宗门手里么？暗阁有时候能拿到一些入品级的，高价出售给那些散修或是修武家族。”

唐小琪边说边又喝了半杯“仙人醉，”同时抓起一把瓜子“劈里啪啦”地嗑起来。见肖跃笑眯眯地为她满上酒杯，这女孩儿清了清嗓子，又道：“至于内阁么…”

“内阁什么？”肖跃登时竖起了耳朵。

“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唐小琪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肖跃神情微异，说道：“我只知道内阁的弟子都是莫小安那家伙直接招募的…”

“而且…据说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都消失了…好像是说暗阁有办法连通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

肖跃一愣，握着酒壶的手指微微泛白。他不算初入修行界，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个外面的世界？

普天之下，不都是圣天教的王土？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隐隐地，肖跃感觉到自己正触摸到某种隐秘。听到他的问话，唐小琪放下瓜子，一脸困惑。

“这些就在我的记忆里，我生来就知道啊。”

“啊？”

肖跃眉毛挑起，还想再问，忽然听到一楼传来一阵嘈杂。几声怒骂叫嚣，外加店家的惊呼和陪笑，愈发清晰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咚咚”上楼的脚步声。

绣着云纹的黑色长靴重重踏在木楼上，几个衣着华贵的锦衣公子带着大批随从蜂拥而至，二楼不少人客人下意识地站起，或惊或怒。

“今天我李少云包场请客，闲杂人等一律出去！”

为首的青年高喊道，目光中带着一丝阴险看向了肖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