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杨靖轩的名字，莫仁笑着点了点头。前者本身有初境四重的修为，再加上玄铁宝刀的助力，确实有能力挑战第七层。

然而就在这时，莫仁轻咦一声。

紧接着，他上前一步。

“周长老刚才说得肖跃，难道就是这个肖跃？”

莫仁视线所及的，是一张格外凄惨的试卷。只见每道试题的下方空白处，都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大字。且越是往后，那字迹越是潦草，笔墨勾画皆是凌乱收尾，透着下笔之人极明显的厌烦之意。

也就试卷最上方的“肖跃”二字写得最是工整漂亮。

“不错，正是这个肖跃。”

见周长老点了点头，莫仁目中忽然露出明悟之色。他之前听人提起，说有个叫肖跃的平民子弟击败了李家的少爷李少云，从而获得了内门弟子的考核资格。如今看到此人凄惨万分的文试分数，莫仁不由笑了起来，沙哑难听的声音缓缓回荡

“文试答得这么差，胆子倒是不小。是想直接挑战第七层借武试扳回一局嘛？听说这个肖跃修为不高，能在第七层坚持半个时辰就算是奇迹了…”

“肖跃就是刚才完美过关之人。”

周长老淡淡地打断了他，同时揭过肖跃的卷子，开始批改下一份试卷。

莫仁一愣，脱口而出：“完美过关得难道不是杨靖轩？”

“怎么莫长老很希望是杨靖轩？”

“莫长老这么关心这位姓杨的考生，不知道得的还以为你收了人家什么好处。”

周长老再次放下毛笔，笑着问道。

莫仁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由气息一沉。

其实修武家族和宗门间的关系一向密切，否则内门弟子的招收与考核也不会仅限于修武家族的年轻一代。莫仁收杨家东西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做得不是太过火，苍岳宗允许长老们在外渗透自己的个人影响。但让莫仁不舒服的，是周长老说话的口吻，搞得仿佛自身偷偷摸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他刚要反唇相讥，周长老忽然站了起来。

两人间的气氛陡然一变，惹得不少弟子抻头望来。

就在这时，周长老平静说道：“不知莫长老愿不愿意打个赌？”

“嗯？”莫仁眉毛一挑。

“就赌这个肖跃能不能在第七层坚持半个时辰。”

“哈，哈哈…”

莫仁笑了起来，干哑难听的声音愈发刺耳：“周长老可真是有意思。前些天因为下棋输给我两根急用的精参，现在就要用这种方式赢回去嘛？以那个肖跃的修为，再怎么有手段能完美通过第三层，又如何做到在第七层坚持半个时辰？”

周长老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现在已经过去两刻钟了，再等两刻钟，你不就知道结果了？”

“我输了，再给你两根千年精参。你要是输了，就把之前那两根还我。”

莫仁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损失。

千年精参虽然珍贵，但不算是罕物，宗中每年都能给各长老发下三、四根。自己也就是一时兴起，和姓周的赌棋。没想到这人还惦记着这事儿，琢磨着要把输了的东西赢回来。

“两刻钟后，第七层就会出现初境五重的敌人。那个叫肖跃得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坚持到半个时辰。嘿嘿，姓周的，你这不是上赶着给老夫送东西嘛？”

一念及此，莫仁如鬼的面庞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成交。”

他话音刚落，七杀塔却是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