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武宗门,弟子间互下战书是很常见的事情。但还真没什么人听说过,弟子敢向长老下战书的。
然而,肖跃便是这样做了。
他当着满满一屋子的人,问莫仁愿不愿意比试一场。
人们错愕无语,场间安静得唯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就连莫仁本人,也楞住了。
肖跃揉了揉发红的手背,继续说道:“弟子自知和莫长老境界相差甚远,所以也没真正指望真能把您打趴下。”
“但既然是比试,总要有个评判的标准。如果长老同意,那只要弟子能在您手下坚持十招,就算弟子赢了。”
“反之,自然是您赢了。”
“不知莫长老意下如何?”
“……”
听了这些话后,诸人的神色愈发古怪起来,心道只要莫长老愿意,挥手便能把你打趴下,又如何用得了十招?莫仁则是冷笑一声,讽刺说道:“你一个初武境的弟子,还敢妄想在本座手下坚持十招?别说是十招,你能挺过三招,就是个奇迹!”
“那莫长老您愿不愿意赌一把?”
肖跃说道:“还是您怕真得输给了我,就此颜面无存?”
“……”
之前的话中,有一个“输”字。
无论是谁,都会认为这样的结果近乎天方夜谭。而莫仁则是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说道:“好,本座就和你打这个赌。”
“你,出手吧。”
谁知,肖跃却是连连摆手,说道:“莫长老,我可没说现在就和您打。”
“您高出我好几个境界,我现在和您打,铁定输不是?您看这样如何,您给我点儿准备的时间。我需要的也不长,就九月初三那天吧。”
“九月初三,离现在不到一个月了。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内门的柳文龙和孙景亮,也是在那天要和弟子打上一场。等我赢了他们两个,再请您指教,敢问您意下如何?”
肖跃,又出名了。
作为一名入门没多久的新弟子,尤其是一个连上乘心法都拿不到的新弟子,竟敢去挑战诸长老中最为人忌惮的莫仁这件事无疑迅速占据了众人的谈资。
所有当时在现场的家伙,一有机会就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
“肖跃知道吧…嗯,对,就是那个武试超过白师兄,又在神辉下不死不伤的肖跃,居然当众向莫长老下战书!”
“这家伙估计是拿不到心法,生怕自己天才的地位不保,所以才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
“我看他是疯了…就算是担心在武道上止步不前,也不用搞出这种动静来呀…”
现在,无论肖跃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只不过这指指点点从最初的好奇与羡慕,变成了如今的不解和不屑。
然而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似是全然超脱于世外。
别人说别人的,其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挑战之前,肖跃在莫仁的课堂上继续抄书,在不上课的时候努力地寻找着阵师的本命物。他还要去书楼里按照掌门的吩咐看书,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可以和自己建立联系的心法。
本命物,依旧没什么进展。
无论将灵魂力附着于何种事物上,都会将其彻底毁去。于是在过去的几天里,肖跃不但屋中狼藉一片,就连那座精致的小院也是树倒石塌,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至于看书,就更是纯粹地浪费时间了。
不管肖跃翻开哪本书,都会发生那诡异的、真元消失的现象。好在当他不去想书中的内容时,这种现象就会自行消失。且因为太古焚天诀的奇异,少年沐浴阳光时的每一个呼吸都是在修炼,故而境界依然在稳步提升。
这一天,肖跃走在去书楼的路上。
一阵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后,忽有一道清脆女声传来。
“肖跃”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