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跃眉头蹙起,灵魂力渐回。
花叶如落雨,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就在这时,他瞳孔微微收缩。
因为天地元气波动忽起。
于这波动中,那些已然落地的枝叶花瓣骤然弹起,扰乱了皎洁清幽的月光。而就在它们向四面八方卷动而飞的时候,其中一朵小花停在了半空。
它静止在那里,仿佛扑簌不安的蝴蝶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枝干。
然而托住它的不是什么枝干。
而是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很细,很长。它的主人戴着黑色的手套,颇有几分神秘冷酷的意味。但那人沾花的姿势又是那样的小心和优雅,仿佛此刻落在指尖的真得是一只蝴蝶。
肖跃认识这个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师。
于是,即便心中有千百个问题,他也没有很白痴地先问“您怎么来了”,而是朝着这个身穿黑袍、带着黄铜面具的神秘人躬身一拜,说道:“晚辈参见前辈。”
黑袍人看着指尖的黄色小花,古井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放下手臂,任由那朵小花儿飘落,用极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你在寻找本命物?”
肖跃点了点头,说道:“说出来不怕前辈笑话,晚辈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是没什么进展…”
“怎么没有进展?”
黑袍人看着他,又说道:“你不是能调动这些花啊草啊石子啊衣裳啊什么的…”
“那怎么能算数呢?”
“阵师的本命物,不应该是…是件罕有的宝物嘛?也没见哪个阵师布阵的时候用得是自家裤腿儿…”
“怎么不算数?”
黑袍人眼眸里闪过一丝微讽之色,说道:“只要是灵魂力能够完美控制的东西,都可以作为本命物。”
肖跃瞪大了眼睛。
两个人距离不算远,他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在对方眼眸中的惘然模样。
“那…那我的本命物真的是花啊草啊石子儿啊茶杯啊这些?”
肖跃深吸了口气,又道:“我在路边儿随便捡颗石头,都能用来布阵?”
黑袍人点了点头。
肖跃再次吸了口气,又道:“那…那敢问前辈,我为什么有那么多本命物?”
“还…还有,用这些东西,会不会影响阵法的威力?”
黑袍人瞧着他,面具下细而黑的眉毛微微挑起,说道:“所谓阵法,就是阵师用本命物去沟通并且调动天地元气的过程。而且阵法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它本身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世界,阵师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去随心所欲地创造或者毁灭。”
“而这种创造或者毁灭最本质的来源,则是阵师的灵魂力量。本命物只是一个介质,它对阵法有影响,但并非是决定性的影响。”
“那…我为什么有那么多本命物?”
听到黑袍人首先回答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肖跃心情稍安。但一想起那满世界飞舞的石子茶杯和花瓣,他登时又焦急起来。
“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黑袍人漆黑如墨的眼睛中荡起一丝笑意,说道:“太古焚天诀那是什么功法?它既然能让你的灵魂力如此敏锐,那就能让你的灵魂和许许多多东西产生共鸣。”
“也就是说,除了石子茶杯和花瓣外,你还可以找到更多的本命物。不信你把那把破刀拿出来试试,看看它能否一样成为本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