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宜兰院,照月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气,同时,似乎还夹杂着中药的气味,两种味道混合之后,反倒是形成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红苓鼻子灵,她眉头一皱,掩住口气:“什么味道?真难闻!”
迎上来的女使是个生面孔,她颇有些尴尬:“七小姐,这是我们姨娘的伤药,因为在院子里熬煮,因而气味有些大。”
照月瞥了一眼随意放在院子角落的药炉子,边上还有刚倒出来的药渣没有清理。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姑娘来看林姨娘了。”子苓吩咐道。
那丫头立刻躬身去通传。
“唉!这院儿里的人怎么如此没规矩!就让咱们姑娘站在这里候着?”红苓不满,但那丫头已经跑了,周围也不见其他人。
子苓低声道:“先前林姨娘身边那些个女使婆子全都被发卖了出去,如今她屋里伺候的几个,都是大房那边送来的。”
还有几个打死的,子苓也不想跟照月提起,多说无益。
“大房?”照月有些惊讶。
子苓笑笑:“大夫人说,三夫人如今不理事,姑娘又病着,白姨娘杨姨娘又镇不住人,所以便安排了人过来,就连杨姨娘的屋里也被塞了一个女使和一个婆子过去。”
“瞧这院子里的积雪都不曾清扫过,想必这些人伺候也并不上心,否则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红苓嫌弃的掩住鼻子。
这气味,真是太倒胃口了!
子苓被她给说笑了,照月也是笑着摇摇头,戳了戳红苓的脑袋:“你呀,还真当大房那边是安排人来伺候这两位的?”
红苓被她说得愣了愣,想了想便转过弯来,她恍然大悟状:“难怪大夫人给咱们姑娘身边安排人的时候,被老夫人给推了!”
“还有这事儿?”照月竟是完全不知。
子苓解释道:“老夫人说了,姑娘您病着,就别拿这些糟心事去饭你。”
心感老夫人的用心,照月心中也只觉得流过一股暖意。
几人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来禀,红苓等得有些不耐烦:“这是想在咱们姑娘跟前儿摆谱吗?这么半晌都不见人,这院子里还有喘气儿没?!”
她嗓门儿不小,却不见有人来,子苓也觉得有些不对:“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罢,总不好直接闯进去……”
照月却道:“无妨,我只是担心林姨娘有事,算不上擅闯。”
她心中已然有数,那丫头只怕通禀之后被林姨娘责骂,甚至说了难听的话,她自个儿又不愿得罪人,便直接躲了。
进入屋内,那股异臭愈发明显,红苓那样子像是要吐了,脸都白了!
子苓忍不住打趣:“你瞧瞧你,比咱们姑娘还娇贵,这可如何是好?”
照月只觉得好笑,一指外头:“你在那边候着罢。”
红苓摇头:“那不成!她们要是再欺负咱们姑娘怎么办!”
“还真当你家姑娘是泥捏的!”照月推了她一把,“去吧,你要是吐了,那就真难看了。”
一听这话,红苓脸色更难看了,不过她还是听话出门了,只是还不忘叮嘱:“若是她们敢欺负姑娘,你们一定要大声喊。”
照月没再搭理这丫头,挑开帘子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