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还在琢磨沈墨丛的话时,她已然直接起身告辞。
待人走后,照月端起沈墨丛递来的茶,闻了闻,香气四溢,尝一口,她眉头一挑,比起自己的竟也不差!
于是心中愈发肯定,沈墨丛并非不会,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故意“露拙”!
至于是何目的,那就耐人寻味了。
晚膳之后,照月取了一本看了一半的典籍,随手翻阅,那张清丽雅致的脸庞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的美。
郑惜望着她发了会儿愣,回神后,目光闪了闪,她问:“照月,今日林姑姑将你单独留下可是给你开小灶了?”
照月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随口道:“哪有这么好的事,还不是沈墨丛,林姑姑怕她将来殿前失仪,所以让我教教她。”
郑惜掩嘴轻笑:“沈家一家子都是大老粗,哪里懂什么插花品茗,这个沈墨丛更是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小时候甚至还跟几个哥儿打过架呢!照我说,你何必费心思教她,也不过是平白浪费心力。”
照月有些好奇的抬眼看她:“你跟沈墨丛很熟?”
郑惜笑容僵了僵,道:“倒也不算熟,我长姐嫁给了沈家二房的堂弟,所以小时候一起玩儿过。”
“那她跟哥儿们打起来又是怎么回事?”照月饶有兴致的问。
“这我倒是不甚清楚,大抵只听闻她是为了闻鸢儿,与她二伯家的三个哥儿打了起来,甚至还将人推下了河里,不过她自己也掉下去了,若不是孟家哥儿救了她,只怕这会儿人都没了……”
“孟家哥儿?”
“就是大理寺卿孟远家的小公子孟贺安。”
大理寺卿?那岂不是郑阳的顶头上司?
照月听她说着,心中不由感慨,这邺城之中的关系盘根错节,一步不慎,可能满盘皆输。
也正是因此,她才不会轻易与沈墨丛结盟。
“这么论起来,你们该是远亲才是,你怎么好像对她颇有微词?”照月状似不经意的问。
郑惜目光有些闪烁:“她是兵部尚书家的掌上明珠,又怎会同我这样的人交好。”
照月看出来她是在撒谎,大理寺少卿,官阶可不低。
关键是,沈墨丛若是个在意这些劳什子的人,就不可能同闻鸢儿交好,更加不会想着要替闻鸢儿讨回公道。
不过照月也无意去拆穿什么,毕竟那是她们之间的事,她不说自是有她的道理。
见照月似乎是被自己说动了,郑惜便继续道:“所以啊,你可千万别跟她靠太近,免得被她给拖累了。”
照月重又看起书来,似是对沈墨丛的事不感兴趣:“我与她本就不是一路人,答应教她,也不过是给林姑姑面子,至于其它,与我无关。”
“你这么想就对了!”
郑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在照月的对面坐下,瞥了一眼照月手中的那本调香术:“你似乎对制香很感兴趣?”
“不过是打发些时间罢了。”上一世她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香水,如今不过是变了个玩儿法。
“如今快要开春了,听说御花园里好些花儿都要开了,到时候姐姐可否调些香送我?”郑惜讨好的摇摇她的胳膊。
“那有何难,你说说罢,你喜欢什么花儿?”照月随口问。
“兰花清幽、梅花冷香、桃花艳丽……”
“桃花可不行。”照月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