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从睡梦中醒来,他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长时间地进入了睡眠。醒来时,脑袋清醒,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鼬从床上起身,他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走着,地板被擦拭得泛着光泽,不见一丝灰尘。
鼬走动时,双脚拷着的脚铐发着咣啷咣啷响闷的声音,脚铐连着一条粗长的黑色铁链,铁链上密布着繁琐的诡异的红色纹路,时不时浮现着红色光芒。
铁链也很长,但在鼬推开木门想要出去时又强势地止住了他的行动。
鼬神色平静,他低头扫了一眼脚铐,这脚铐的长度刚刚够他走到门口,但不能出去。
鼬拉开了木门,木门外是阔朗的古式庭院,有着金鱼池,有着水车,水声潺潺,竹筒敲击着石头,风景极为惬意。
鼬靠着木门盘腿坐了下来,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他看着庭院的风景,心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到了。
庭院的风景极为熟悉,一草一木的种植,都跟着以前木叶家中的庭院没什么两样。
甚至说,这个庭院就是照搬着以前他家的庭院模样。
被囚禁在这间屋子已经七天了,宇智波鼬并不着急,他在这七天,也看了外面的庭院看了七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怎么也没有看腻。
等到太阳移至西边,宇智波鼬还是坐在地上没有动过。
泉走进来时,宇智波鼬回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又转过头去看外面的风景。
泉将晚餐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他将碗筷摆好,说:“吃完饭了,你不饿吗?”
风吹过,宇智波鼬并没有理会他。
泉也没有多灰心,这七天来,除了一开始,鼬还会与他争吵,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泉并不介意鼬的态度,他坐在沙发上,吃着拉面。
今日的拉面还是鸣人请他吃的,泉毫不客气地要求外带两份。
鸣人惊讶,“泉大哥吃得这么多吗?”
泉笑笑不说话。
鸣人是个直脑筋的,没有想太多,如果是卡卡西,那可能就会有点麻烦。
等到泉将拉面吃完,鼬才慢悠悠地走过来,锁链摩挲着发出响声,泉有若所思地看着那条铁链,征求般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把铁链弄长一点,你可以去院子玩我的小金鱼。”
鼬没有说话,他吃着面,垂眸时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泉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地打量着鼬,可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东西。
鼬还是像以前那样,难以揣测。
吃完饭后,泉说要帮鼬把铁链的长度弄长一点,鼬也没有作声。
鼬坐在沙发上,低着眸子,看着泉半跪在地板上捣鼓着铁链。
泉一手握着鼬的脚踝,一手弄着脚铐。
他的手指修长温热,脚底又是一个敏感的地方,鼬承受着从脚底传来的奇怪的酥痒感,他抿了抿唇,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下。
泉显然也看到了,他抬头,狭长的凤眸弯了弯:“你也会觉得痒?”
鼬脚踹在了泉的肩膀上,没有在看他。
鼬的查克拉全都被锁链封住了,踹在泉肩膀上的力量并没多重。泉还是往后倒了。
泉揉着肩膀,笑笑不说话。
鼬并不喜欢沉默,他只是觉得与现在的泉无话可说,亦或者说,从那天晚上开始,两人早已形同陌路,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只是,被泉这样囚禁在木叶,囚禁在这样的屋子里,这让鼬难以忍受。他就像是泉豢养的一只金丝雀,这间屋子就是泉为他精心塑造的鸟笼。
即便这样的比喻很奇怪,鼬还是有这样的错觉。
如果是以前,鼬很肯定,只要他落在泉的手上,他绝对会被泉杀死。从那个晚上过后,只要是两人撞见,泉就像疯狗一样撕上来,追着他咬,即便被他一次次打败。
现在,泉却囚禁着他。
鼬淡淡问:“你想做什么?”
七天里的第二次,鼬问他想做什么?
泉笑了笑,他长相柔气,五官像个女孩子一样精致,笑起来时如同春风拂人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