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要用这个方法出去,就要破开这些禁制,然后,虽然做到这些已经是不可能了,但秉承负责任的态度,我把你的提问回答的完整一些。
如果真的破开了禁制能拿到疑光剑,那你还要和我签订契约,获得我的认可,让你成为这把剑的主人,那你就能使用它了,怎么样,回答的完整吧,所以你的下个问题也要像我这样回答,像刚才那样敷衍过去可不作数。”
本来还正经的疑光在说道最后的时候又变回了一开始那个轻浮的状态,紧接着就要说他已经想好了的第三个问题。
“暂停、暂停一下。”今可安趁疑光还没有说出他的第三个问题,提前打断了他。
现在在今可安的脑子中,疑光刚才说的那些信息在飞快的处理中,概括起来就是自己想要使用疑光剑切开空间出去,有三个必要的条件。
第一,破开石柱上的禁制。
第二,破开绑住疑光剑的锁链上的禁制。
第三,获得剑灵疑光的认可。
这么梳理下来,哪个条件最难达成就显而易见了。
今可安拥有着特殊的固有特性,禁制对他来说并不是非要有灵力的才可以破开,不如说,就算他有灵力,破开这些禁制也不会使用出了固有以外其他的途径。
这简直就像是天然为他打造的局,他的能力简直和这个空间的相性匹配到了极点。
所以对今可安来说,最困难的反而是第三个条件,那就是怎么获得疑光的认可。
这个家伙一幅轻浮的样子,即使独自在这处空间数百年,面对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活人也没有表现出喜恶,甚至有些幼稚的性格,什么样的人他才会认可,这是一个大问题。
因为契约这个东西是完全主观的产物。
今可安心中判断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如何使用疑光剑斩开这处空间出去的目标转变成了如何让这个剑灵疑光认可自己,之前自己用的小套路疑光完全不感冒,这种情况下可能有话直说更能让双方达成共识。
加上疑光好像对外界的信息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就可以交涉一下。
“暂停一下,疑光先生。”今可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在疑光有些疑惑的眼神注视下接着说,“疑光先生,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其实破开这些禁制我是有办法的,但得到你的认可这件事有点让我犹豫,我有话直说了,我很想要出去,如果我有办法破开这些禁制,你会和我签契约吗?”
疑光明显在听到这话时眼中闪过了冷光,但速度极快,转瞬而逝,他说道:“你不按规则玩啊,现在明明是我提问题的时间。”
“疑光先生,如果这把剑真的如你所说可以斩开空间,那你和我签订契约,到时候就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有多到我回答不完的答案,与其你在这里一个一个的问我,不如用你的眼睛亲自去看一看,你意下如何。”
今可安眼神诚恳,疑光注视着这双清澈的眼瞳,沉默了片刻,脸上又浮现出那抹熟悉的轻浮笑容:“你确定,想和我签契约?这可不是个小事。”他举手向上指着,“疑光剑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东西,你可能会因此倒大霉的,你可想好了。”
今可安听了疑光的话咽了口口水,他抬头看了看疑光剑,又回来看疑光:“我没有选择,想要出去现在我也只能这么做,如果你不能认可我我也没有办法,但能破开这里禁制的话我没有骗你,如果你是在不能和我签,我也可以破开石柱上的禁制,以后等你认为合适的人在到这里你可以选择和那个人一起出去。”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今可安边说着边盯住了疑光的眼镜,两道目光在空中沉默相撞,没有一方闪躲。
沉寂了一会儿,疑光率先打破了平静,他叹了一口气:“别怪我没有和你说,这把剑有着除了他本身的意义,虽然我不记得是什么了,但对你来说可是不轻松,但你的性格还是蛮对我胃口的,嗯……签约也不是不可能,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要先问你。”
今可安一听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卸掉了。
这家伙不会还想着自己的第三个问题呢吧。
之前的两个问题问的人意料不到,这第三个问题感觉会更不妙。
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那你问吧。”今可安无奈的说道。
“嗯……”疑光思索了一下,双眼突然沉了下来,碧色的瞳仁中闪烁着精光,“我的第三个问题,你认为人和鱼之类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今可安的听到问题的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问的是什么,这简直比之前的问题更为出人意料,他没有着急回答,马上疑光就又补充道:“不光是鱼,还有牛啊,羊啊这些,还有野猪,老虎,甚至是凶兽,异族,这些东西在你的眼中是怎样的存在,因为饥饿你会选择把这些生命吃掉来充饥。
为了生存,你会拿走他们的生命,那时的你想的会是什么呢?在你杀掉一只羊然后品尝其骨肉的时候,心中产生的是什么?如果你在需要在杀掉一个人或者杀掉一只凶兽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做,在你的眼中,生命是分等级的吗?”
疑光一连串的抛出了很多的问题,这让今可安完全没有想到,而且这些问题不在是之前今可安可以凭借记忆和经验解答的,这完全是对他的质问,他瞬间明白了疑光的用意,他要考这个问题,对自己进行一个是否可以认可的评断。
那这个回答对我就至关重要。
今可安陷入了思考。
实话实说,这个问题牵扯今可安的比表面上的要多得多,尤其是最后那句“生命是分等级的吗?”这句话曾经困扰过今可安,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在这个世界这么长的时间里,有些事情他是考虑清楚了的……
“疑光先生。”今可安很快抬起了头,结束了自己的思考,“生命的价值只有生命的拥有者才会清楚那种分量,如果你让我因为饥饿去杀一条鱼来吃,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但如果你让我因为饥饿去杀一个人去充饥,我想我是不会做的。
这不是什么理由充不充分的事,在我看来,这是共情的问题,我是人,我能想到如果有人因为饥饿就要杀了我然后吃掉我的时候,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因此我不会那么做,但我不会清楚一条鱼被吃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心情,我甚至无法判断鱼是否知道自己要被吃了。
无法共通的情感,我没有自大到用自己的想法去遮盖住其他生命的想法,擅自为这些生命做主,要说为什么它会被吃,那只是因为简单的它是鱼而我是人,我不会为了喜好而屠杀‘粮食’,它们的死亡化成了我的生命,对其抱有感激是我能做到的。
这就像母亲教育孩子不要浪费粮食会从‘浪费了种地者的劳动成果’这里入手,而不是说‘粮食从地里长出来,粮食本身经历的多少的困难,粮食有多痛苦才钻出了土地’,人判断生命的时候会习惯性的从自己出发,这就是对生命的最初认识。
我对生命抱有尊重,你问我对生命是否分级看待,我想你问的不是一群生命出现在我眼前我能不能接受它们这么宽容的问题。
而是在需要剥夺它们的生命时,我是否会对其区别处理,而在此时此刻的我的答案,如果是其余条件完全相同的情况下,无法共情的生命,我可能会更快的做出判断,而对于能和我达成某种一致的生命,决定会对我来说更艰难,这就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可悲的回答。”
今可安一口气回答了很多,他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也许这并不是疑光想要的答案,但这确实是今可安心中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