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走之后,崇祯又开始写他的矛盾说。
闵洪学接到传召,便立刻到了乾清宫。
“臣参见陛下。”
“闵爱卿,朕问你一个问题。”
“请陛下明示,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不是朕让你们吃太饱了?”
闵洪学微微错愕,一脸懵逼地看了一眼皇帝,随即立刻低下头,不太明白皇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微臣愚钝,不知圣意何为,还请陛下明示。”
“要明示?好,朕来问你,易县的知县陈忠行你可认识?”
闵洪学全身一震,手心立刻冒冷汗起来:“陛……陛下,臣不认识,这大明朝有一千四百多个县,每一个县的知县都是吏部安排的,臣是兵部郎中,臣怎么会认识呢。”
“不认识?”崇祯目光锋利地盯着闵洪学,将吏部的备案扔下去,淡淡说道,“自己先看看。”
闵洪学微微一怔,从地上捡起来一看,脸瞬间苍白如纸。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硬着头皮挤出笑容说道:“臣想起来了,是易县知县陈忠行!陛下恕罪,臣最近没有睡好,刚才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毕竟两年前臣推荐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很久没有见面了,书信倒是来往频繁?”
“臣……臣不太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崇祯突然将手中的笔砸下去,砸在闵洪学身上,提高了音量,“知不知道什么叫欺君之罪!”
“陛下息怒,臣确实不明白。”
这时,王承恩又走了进来,将骆养性对陈忠行的审问笔录呈递了上来。
崇祯快速扫了一眼,直接扔到闵洪学面前:“自己看!”
闵洪学双手颤抖拿起来看完,面如死灰。
但如果你以为他立刻就认罪,也太小瞧大明朝文官的本事了。
他连忙一脸正气,大义凛然说道:“陛下,这是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啊!陛下!臣怎么会做这种事,臣是忠于陛下的,臣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为陛下分忧!”
崇祯剑眉一抬,又从桌上翻了一份都察院给过来的弹劾的奏疏,扔下去:“自己再看看!”
闵洪学额头上都在冒冷汗,拿起那奏疏迅速扫完:“陛下,臣……”
“还不够?”崇祯又拿出吏部昨晚呈递上来的奏表,扔下去,“再看看。”
闵洪学已经面色发青,脸上的表情就像戴了一张面具一样难看。
“臣……”
都察院弹劾闵洪学在今年辽东之战中运输粮食私扣军粮。
新上任的吏部郎中刘若宰弹劾闵洪学在今年辽东军粮中,并未完成任务,辽东收到的粮食少了3000石36万斤。
还没完,派到宣府的调查小队今天早上送回来的消息,宣府今年的粮食统计缺口达3万石之多,再多次粮食交接备案上,都发现了闵洪学的签字和盖章。
追查了三处,实际收到的和文件上的都不相符。
“臣是冤枉的……”
崇祯怒拍桌案,霍然站起来说道:“到现在还敢嘴硬!来人!给朕拖下去严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