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直男可能不太直。
叶小植一向怕他,给沈荞洗个脸都哆哆嗦嗦,洗得飞快,走的时候还很体贴地吹得只剩一盏灯,门窗都紧闭了。
沈荞洗完脸,一张白里透粉的小脸显得格外的……健康。一点都不半死不活了。
司马珩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沈荞:“……”
小丑竟是我自己。
“殿下……”沈荞吞咽了口唾沫,这……怎么圆?
她觉得自己卸个妆跟脱了件衣服一样,光溜溜的好羞耻。
沈荞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抱住太子兄的脖子。
司马珩并不想跟她计较她骗人这件事,把她放在了床上。
身子一重,沈荞抬眼正好撞进太子兄的眼底,他眸光里带着直白的欲念。
下一秒,沈荞唇瓣被含住,她呼吸一滞。
不是,好姐妹,我们这样合适吗?
你压得我胸口疼。
你别掐我腰啊!
我不是故意咬你的,你太用力了。
不是,这衣服是比较难脱,但你也不至于直接扯吧!我衣服不多,求你别糟蹋啊……
帷幔不知道何时被挑了下来,帐中逐渐香暖。
沈荞沉睡前还在想,完了,吻戏还没拍过,直接上船戏了。
还有,这狗逼太子下手真狠。
沈荞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把司马珩绑在了床头,咬破了他的嘴角,欺负他,羞辱他,还不给他饭吃。
她醒了,本来觉得挺高兴,发现自己正被他绑着,嘴角破了,尝到了血腥味儿。
她哭得惊天动地,原本梦真的是反的。
太难过了,这下真的醒了。
原来是梦中梦。
沈荞侧头看了他一眼,被吓到了似的又闭上眼。她好几次惊醒了,好几次都看到身边躺着的什么也没穿的太子兄,然后都分不清在梦里还是梦外。
她不能接受自己干大事的好姐妹,突然变禽兽了,她逃避现实地几次闭上眼,企图靠睡觉来麻痹自己。
她是脑子被僵尸吃了才会觉得他不行。
沈荞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为自己吻戏都没拍,直接上船戏而感到悲痛欲绝。
姐妹情怎么就变质了。
她想起那天在别院,她半夜醒了,也是这样看着他,他撩着眼皮看她,告诉她最近不行,过几日再说。
她那时还在吐槽他,现在不行,过几日就行了?
现在沈荞就想知道,他一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扮演柳下惠,害她毫无防备。
突然上了贼船。
沈荞脑海里画面挥之不去,觉得再也不能直视这份珍贵的姐妹情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司马珩从背后拥住她,含糊问:“你对孤不满?”
沈荞:“……”
摇头,疯狂摇头。
你很好,你很棒!睡吧姐妹,你真烦人!
但太子兄不信,他很无耻地咬她耳朵。
……
狗男人。
沈荞这下终于睡熟了,丝毫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
她睡了,司马珩却睡不着了,低头瞧着沈荞安然睡去的侧颜,不由哼笑了声,她睡着了,倒莫名显得安静乖巧。
日日同睡,他自然不是柳下惠,只是想起来一些旧事。
上一世,他身边并无旁人,沈氏也是无意带回来的,那时他对她并无太多感觉,大约是觉得乏味的,倒不是她的问题,只是他心中压着许多事,其余心思便寡淡得很。
他同她同房次数屈指可数,但沈氏很快就有了身孕,她上一世并未这么早册封。
起初只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妾,那时也没有卢以鲲的事,但皇后仍旧觉得她诞下皇孙,是一大威胁。
沈氏的孩子在肚子里待了不过月许,突然就没了。
他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然在出征的路上,回来的时候她已然恢复如常,仿佛丧子之痛从未出现过。
对于上一世的自己,大约是并不足以放在心上的事。
但因为这一桩事,这一世司马珩却迟迟不愿意碰她。
卢以鲲之事横在那里,皇后不可能不恨自己,而卢氏一族至今没有放弃扶持二皇子争夺皇位,那么一旦有可能有皇孙出现,便是多了一重阻碍,皇后怎可能放过她。
故而一直将她放在别院,这些日卢氏势力处处掣肘才将她带回来。
而今日皇后刚禁足,她便来撩拨他,他若再忍,便是笑话。
沈荞睡到日上三竿,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叫叶小植给她倒杯水喝。
叶小植低着头,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