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焦虑了,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怀孕了怎么办,没有想过拼一拼,让工作迅速完成,然后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养胎去。
“怎么样?!”姜多玉说罢,连忙扭头去看项先生,只要项先生点点头,同意,她就能照办。
就像朱棠所说,她不一定会有很大的孕期反应,她也不一定会变得肚子上全是褶皱,这次拍戏完了,她就不拍了,有大把的时间进行保养,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啊。
昨天她到底是怎么了,就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认为自己会变得很糟糕呢?
姜多玉这位大龄准妈妈,对怀孕知识一知半解,昨夜低落到谷底,今天又满怀信心,实属激素波动造成的,只可惜她现在还不知道。
此时路上遇到了红灯,项先生刹车踩得很缓慢,最后平稳的停在白线后面,他没有说话,看上去像是在考虑什么,只不过原本双手捏着方向盘的动作被改成单手捏着,左手搭在了窗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点在车窗台面上,发出微不可察的‘哒哒’声。
姜多玉得不来一个回答,不高兴的伸手戳了戳项先生的脸颊。
项少天没有回以互动,等红灯过去,车又开了起来,才一边将左手放回在方向盘上,一边说话:“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
“会出什么意外?”姜多玉说,“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你也不要随便做小动作,以免引人怀疑。”
项少天顿了顿,压着嗓音,道:“我不是说会不会被发现,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在拍摄过程中出现意外怎么办?我不会同意的,太冒险了。”
“我是三岁小孩吗?”姜多玉皱眉。
“不是,但我没办法忍受,抱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就是想和你商量,想要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法,要么打掉,要么我两个月内拍摄完毕,然后把孩子生了,再用一年时间恢复。”
项先生听身边的爱人说话有点激动,打断说:“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在车上,先不吵好不好?”
姜多玉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闭嘴了。
及至二十分钟后,项先生才带着他的爱人姜小姐抵达酒店。
两人刚才虽然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是进酒店的时候,项先生还是能够牵着姜小姐的手,姜小姐在拍戏的时候倒是一身大佬气场,在项先生这里就是个长不大的撒娇怪一样,脸上就差明晃晃戳着两个字:哄、我。
项先生住的房间上楼后右手边就是。
整层楼只有四间总统套房,项少天领着姜小姐进去后,顺手把门锁了,就又体贴的去找了一双拖鞋给还穿着高跟鞋的姜小姐换上。
姜多玉这时又接着看了看手机,发现是好友温有有的消息,说自己好无聊什么什么的。
姜多玉对此等无聊消息看过也懒得回,把手机放在柜子上面,就走进去,很自然的窝进沙发里,然后迷迷糊糊的晒着太阳,开始犯困。
她困,项少天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他坐到爱人身边,习惯性的给姜多玉捏腿,爱人的小腿很细,捏起来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所以项先生真是练了好些时日才深受爱人喜欢。
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把爱人按摩得舒服的睡着。
等他把爱人横抱起来,直接放到自己床上,项先生亲了亲爱人的额头,又顺手摸了摸爱人的小腹,最后站在一旁,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来,接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喂?”项先生离开卧室,走到客厅,站在可以看见卧室的地方,嗓音冷淡的说。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的男声,从那遥远的首都通过信号传来,于是又夹杂了几分杂质:“项总,沈家少爷刚刚手指头动了一下,医生说这是距离上次眼珠子转动后第一次巨大的康复突破,说沈少爷差不多拥有意识,不再是植物人了。”
项少天漆黑的眸子看着床外圣洁的布达拉宫,远方神圣的雪山也无法比拟此刻男人那从捏着手机的指尖蔓延开的寒意。
“项总?”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又说,“沈夫人说这些天谢谢我代替您过去看望沈少爷,以后沈少爷需要静养,让我以后不必过去了。”
男人扯了扯嘴角,颇薄凉:“那就不必去了,反正他醒是迟早的事情。”
说罢,项少天挂掉电话,目光幽深的望向卧室,整个人气势难言,像是一只偏执的巨龙,而那里,睡着他偷来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