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师弟的态度突然恶劣了许多,殷玉衡不太理解,但还是不再多问。
祝安宁冷着脸,心里有些恼怒。他看了殷玉衡一眼,忽然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师兄,我其实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殷玉衡有些惊奇。
“嗯,”祝安宁低低的笑,“师兄期待吗?”
“……期待。”殷玉衡眨了眨眼,“师弟放心,你的生辰礼物,我也一定会用心准备的。”
…………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相视一笑,气氛友好的结束了交流。
从国师府出来时,月亮已经隐没在了云层里,四周黑沉沉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梢的莎莎声。
“又是熬夜推剧情的一天,”殷玉衡打了个哈欠,“比996还拼。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
小白心想我看您演的还挺上头的……
“我觉得我刚刚发挥太好了,感情到位,细节完美,世界欠我一个小金人,”殷玉衡眉飞色舞,“师弟配合的也好,我太喜欢和他搭戏了,都不用我多说,他都能自己脑补出十万字小论文来。”
“我就不喜欢和李光寒演,半天连个表情都没有,无聊。”
小白:……
殷玉衡轻笑:“刚刚让你查的东西查了吗?”
小白:“……查了。”
刚刚小白正专心围观殷玉衡教祝安宁练剑,四周微妙的气氛都把它带入戏了,忽然就被殷玉衡来了一句“祝安宁的手镯,是不是有问题?”
正看的又心酸又难过,突然被一句话怼出戏。
小白说道:“确实有问题,那个手镯是一件很隐蔽的灵器,能用来千里传音。”
殷玉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思索两秒,笑起来:“果然,我的好师弟来国师府不是个意外,背后还有高人指点呢。”
小白犹豫道:“这一段剧情里没有。”
殷玉衡呵呵一笑:“剧情里啥都没有,只有我怎么被虐的被折磨的,写的最详细。”
小白:“……”
殷玉衡:“无脑虐文嘛,剧情逻辑不重要,主角悲惨最重要,没矛盾制造矛盾也要虐,可以理解,呵呵。”
小白:“……那您觉得是谁在背后搞鬼?”
殷玉衡悠悠道:“这个就得查了——现在我只想回去睡觉。”
回了宫,远远便望见殿里的灯还亮着,窗纸透出黄色的暖光。
殷玉衡这才想起来,东宫还有个人呢。
推开门,蜡烛下陆厌正在擦剑,坐的端端正正,脊背笔直。听到开门的声音,放下剑含笑扭头:“你回来了。”
殷玉衡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我一直在等你。
殷玉衡怔了怔,扶着门,低声道:“嗯,我回来了。”
大哥有自己的生活,二姐常年不回宫,殷玉衡又不喜欢侍女贴身服侍。他已经习惯了回到空荡荡的屋里,独自点燃一盏油灯。
然而今天,有人在等他回家。
烛光柔和了陆厌的侧脸,暖光落在他的眼眸里,望着殷玉衡的目光认真、沉静又专注。他一身黑衣,背后笼罩着金色的光。
殷玉衡忽然想到了自己看过的画册里的金乌。
黑色的羽,周围泛着金色璀璨的光芒,就像耀眼的太阳。
殷玉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神使鬼差道:“小金乌。”
陆厌愣了愣:“啊?”
“你不是妖族少君吗?世上唯二的金乌神鸟,”殷玉衡笑弯了眉眼,“——小黄鸦。”
金就是黄,乌就指鸦,殷玉衡觉得自己理解的非常到位。
陆厌:“……你去哪儿了?喝酒了?”
“没有。”殷玉衡扬眉,“我去看老师了。”
“李国师?”
陆厌听到这个人,就想起那日李光寒的“见死不救”,对这个人印象很差。
陆厌轻轻皱眉,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很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