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子是外男吗?圣上圣旨一下,你我可是未婚夫妻。”谢易容微笑,倒上一杯自己煮的茶,放在崔珂函面前:“世子请。”
“你可知,这门婚事是圣上在侮辱我镇国公府,我岂会赞同。”
“圣上为何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圣上忌惮镇国公的兵权。”
闻言,崔珂函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你可知这话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可是会掉脑袋的。”
“有崔世子在这里,我不相信我们的话会外传。”谢易容不受影响,微微一笑:“实不相瞒,这婚事是我促成的,李翰林是外公的学生,我只是让他不经意间提了一下这个建议,圣上就采纳了。可见圣上对镇国公堤防之重。我父亲一入狱,提出只抄谢府家产赦免我父亲换取贤明也是我让人向圣上建议的。”谢家的财产,给乞丐也不给三房。
“谢小姐好本事,心也狠,这谢家的家产说不要就不要了。”
“破财消灾,一个百年清流世家,抄家的财产只有这么一些,名声这么好,你看,我父亲跟二叔不就只是一个‘病逝’吗。”谢易容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眼里满是恨意。
“好计策,不过谢小姐为何要向我坦白,要知道若是知道我枕边人心机这么重,我可不敢娶呢。”崔珂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里带着赞赏,谢小姐泡茶手艺一绝。
“因为我是来结盟的。”
“谢家家世如何配得上我。”
“真因为谢家落败,我只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才更好掌控不是吗?难道崔世子还能一辈子都不成亲。”
“谢小姐什么意思。”崔珂函紧盯着谢易容,那目光冷得像冰。
谢易容嫣然一笑,走到崔珂函身后,弯腰,凑近她结拜的耳垂,呵气如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人抓住,下一瞬,便落入一个带着淡淡檀木香气的怀里,虽然脖子被抓住,但她却忍不住笑了,眼里是坚定:“世子娶我,我不仅把这秘密守口如瓶。且能帮世子更好的掩盖身份,世子今年十六,拖不了多少年。若是取个高门贵女,圣上不放心不说,世子确定能掌控对方。”
“谢小姐真是聪慧。”崔珂函尾稍微微翘起的桃花眼一弯,便是一幅倾城画卷,低头,吻了下对方殷红的双唇,忽略掉心里的酥麻感,淡淡问道:“即使偶尔要这样逢场作戏,谢姑娘也不在意?”
“当然,你我是夫妻不是吗?”谢易容盯着对方如玉的面容,俏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虽然知道对方是女子,可这一看还是忍不住心动,毕竟外表真的太具有欺骗性了。她咬唇,起身搂住崔珂函的脖子,说道:“世子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为什么?以你的才貌,在林山主的学生中找一个才貌双全的不难吧。”
“不难吗?”谢易容苦笑:“皇上虽没有降罪,可世人皆知我父亲是罪臣,不得皇上喜爱。只要有抱负的男子,谁会娶我,没有抱负之人,我何必要嫁,三叔三婶迫害一个没有权势的人家还是很简单的,而且,我要报仇。”
“谢姑娘如何确定我会帮你报仇?”
“因为镇国公功高震主,因为当今圣上恨不得将镇国公除之后快,因为镇国公跟当今圣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更因为,害我父亲和二叔之人正是当今圣上。当今圣上非嫡非长,谢家向来是坚定的站在太子这一边,若不是圣上要除掉谢家,我谢家这百年的人脉岂会在短短一个月就家破人亡。”
“亲爱的未婚妻,天色已晚,就由我亲自送你回谢府吧。”崔珂函揽着谢易容的纤腰,将她扶起,退后两步,作揖:“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情之所至罢了。”谢易容水眸里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看来两人成功结盟。
很快,崔珂函亲自把谢易容送回府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这消息自然也传入圣上耳里,气得御书房的茶盏都重新换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