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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是右相嫡次子娶亲的日子,同朝为官,即使是政敌,崔珂函还是带着谢易容前往右相府。刚刚出崔府大门,崔岩突然骑着快马赶了上来:“世子,世子夫人,老奴有要是禀报。”
“什么事?”
崔岩凑近崔珂函耳边说了两句话,崔珂函面色聚变,抬手就给了崔岩一巴掌:“你在咒我姑姑和乐儿,我要杀了你!”说着就拔剑,想要刺崔岩。
崔岩连忙屈膝跪地,天堂堂七尺男儿竟开始哽咽起来:“世子,节哀。”
谢易容立即抱住崔珂函的胳膊拦住她:“夫君不可,这可是崔管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崔岩刚刚说,姑姑她们的船遇上水匪,整艘船被水匪一把火烧了,船上的五十多人皆尸骨无存。”
这句话仿佛晴空一个霹雳,谢易容面色惨白头部一阵晕眩,再听不见周围任何人的声音,双眼死死盯着崔岩:“崔管家,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夫人。”崔岩磕头,避开谢易容的目光:“是真的,这艘船已经沉入江底,无法打捞。”
谢易容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崔珂函连忙抱住她。
“娘子,不会的,我们自己去找,姑姑她们还活着。”
“对,还活着。”谢易容抓着崔珂函的胳膊,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夫君,快,我们现在就去,我只剩阿海他们三个血脉亲人,她们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谢易容泪水像不断线的雨!
“嗯,我们去找,娘子你别怕。”崔珂函说着直接把妻子报上马车,自己当车夫,赶车就往城外走。
“世子!”崔岩站起来,满脸焦急:“快去牵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世子!身边不带人怎么行,万一世子再出事,崔家就绝后了呀。”说吧也不等周围的侍卫,自己翻身上马便追了出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宫里的崔太后听见了直闯朝堂,指着皇帝的脸怒骂:“赵子全,你真是恶毒至极,杀了太子还不够,连嫡母的娘家人也容不下了吗?镇国公还在西北打仗,你就对女眷下手,若是世子再出什么差错,不行,世子有危险。”崔太后想到这个可能,脸色苍白如纸,指着皇帝的手指都开始颤抖:“若是世子出了什么事,本宫就跟你鱼死网破,反正你早就想把本宫置于死地,早死晚死都是死。呵!”崔太后说完,死死盯着左相:“左丞相,亏你还是太子、涵儿的老师,你两个关门弟子皆被人所害,你居然还对这人恭恭敬敬,甚至想结为亲家,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左丞相直接跪了下来:“太后,此话没证据不能乱说的,老臣是大齐的臣子,只忠于大臣。”
“所以你就冷眼看着你的两个关门弟子被人害死,真是人走茶凉。”崔太后转身,拂袖而去。
皇帝都快冤死了,脸青一阵红一阵,这事不是他做的,但老毒妇这么一闹,天下人都觉得是她做的,现在太子的死都死死的被扣在他头上,这老毒妇,真想把她千刀万剐,但经过今天,他不仅不能动这老毒妇,还要把她供起来。要不然那三个就藩的兄弟就有起兵的筏子。这事一定是那三人中的一人做的。
皇帝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退朝,右相留下!”
一时间,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左相向来挺直的腰直接变得佝偻起来。回家就往宫里递了折子,左相的折子,自然是第一时间呈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一看就把折子给扔了:“这个时候辞官,是给朕下马威吗?”
“左相要辞官,陛下,这是好事啊。太后这句话,无异于把左相架在火上烤,左相不可能叛离太后,左相这人微臣了解,不忠于圣上您,却忠于大齐,若是崔家造反,左相不会投靠崔家,要想拉拢左相,只有一个法子,太后无子,必然是想办法跟其它三个藩王联系起来,推翻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