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枝子一退再退,任由对方取下了她的眼镜,认真地亲吻她颤动的眼睫和眼尾的那颗小痣。
甚至抬起了手,扯住对方胸口处交叉的束缚带,让他再朝自己近一点,近一点。
这时候因那稍稍踮起的脚尖,脚踝处传来细微的刺痛,提醒着枝子下午的时候。
去而复返的干部温柔的握住她的脚腕,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喷上了止痛喷雾。
他的掌心滚烫。
他的唇瓣从那粒赤色小痣上离开的时候,稍稍张合着,发出迷人的喘/息。
而在枝子看不见的地方,眼尾的那粒小痣也添上了潋滟的水光。
满足了自己独特的癖好,似乎是还保留着大部分理智的干部大人回想起了些什么,直接揽住她的腰,抱着她朝卧室走过去。
“中也?”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里,枝子终于回过神来,瞳孔稍稍紧缩,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嵌入掌心,唤回自己的理智。
“中也在干什么?”
“枝子的脚踝受伤了。”
那双蓝眸认真地看着她,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地将大衣随手搭在一旁,解开灰色马甲的扣子,将束缚带也取下了。
剩下白色的衬衫朝她展示着其下若隐若现的完美肌肉线条。
——如果她的眼镜没有被摘下的话。
枝子看不清他,没有眼镜的世界模模糊糊的,仅剩下一堆色块,但这并不妨碍她迅速判断出来对方脱掉衣服,自然而然准备朝她而来的动作。
枝子懂得的东西并不少。
一见钟情是基于对外貌的「肤浅好感」,而这种好感能够带来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对于对方身体的渴望。
中原中也还没有醉得彻底,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酒精浓度不够的可能性很大。
像是借酒装疯,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她的脚踝受伤,于是更换场地。
——毕竟站立的体/位可能会让脚踝受到更多的伤害,而古板的床上体/位则不会。
他还保有良知和道德底线。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利用的东西。
“我好像发烧了,现在很难受。”
枝子柔和着语气,朦胧迷离的黑眸看向他,稍稍侧过的脸颊上搭着柔顺的蓝色长发。
中原中也并没有停下来,俯身用冰凉的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轻声问她,“哪里难受?”
“大脑昏昏沉沉,想要休息了。”
枝子和他对视着,眼里泛起水光,一副柔弱的样子。
对方的呼吸猛地一滞,然后醇香的红酒气味就离她远去了。
脚步声去客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的床头。
“茶几上的药是枝子该吃的吧?”
在她轻轻点头以后,对方似乎是叹了口气,伸手垫在她的背上,扶着她坐起来。
“枝子真是不乖,是嫌药苦吗?”
温热的水杯被仔细地递到她手里,确认她握住水杯以后,药片也都放进了她另一只手。
“别害怕,好好吃药,好不好?”
枝子愣神在了原地。
白日里锐利的、锋芒毕露的青年,在怎样的情况下,能够温柔地说出这样哄小孩子一样的话语?
发顶被放上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男人坐在床侧,继续温柔地哄她。
“真拿你没办法。”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枝子是大人了。”
枝子默默地将药片全都放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水,全都咽了下去。
“水还喝吗?”
枝子摇了摇头,对方接过她手里还剩一半水的水杯,放在了床头。
红酒的气味猛然凑近,中原中也的掌心按上她的后脑勺,近乎强迫似的让她仰起头来。
带着温度的唇瓣贴上她的喉咙,刚刚咽下一大口水时,稍稍滚动了一下的那片地方。
尖锐的虎牙稍稍刺痛皮肤,有些粗粝的舌尖又舔/舐过没有破口却带着些微痛感的地方。
枝子浑身发软,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她确认了。
中原中也喝醉了。
所以不讲道理,不懂拒绝,白日里为了礼貌而克制住的所有情绪全都直白地表达了出来。
但是如之前所说,他的一切行为都限定在自己的良知和道德底线之内。
即使刚刚她没有示弱,表明自己生病了,对方的举动也不过就是想要呆在她身边,抱住她,然后睡着,这样的过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