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原本民风淳朴,百姓本分,然而常年物资匮乏,百姓生活疾苦,久而久之,造反之心渐盛,其首领无可奈何,广开言路,招纳贤士,然而皆是以失败告终。
也因此发动了诸多战争,百姓只知争夺物产,受人蛊惑,一哄而上,纷纷参军,这就使得本就匮乏的粮食资源愈加稀缺继,越缺越穷,越穷越抢,常久如此,已而形成了恶性循环,战争连年,穷凶极恶。
在战争催化之下,诸多将士文不断字,武不知阵,反倒是催生出一批批宗教文化,以神引自视,谎称教会乃神之座下,如若不敬,轻则危及个人安危,重则动摇整个西域。
一时之间,各部首领无一不将其奉为上宾,好为西域祈福,为部族祈福。而这当中,势力最为庞大,爪牙最为广布的当属血莲教。
光线很暗,几乎可以算是没有,星星点点的点缀在一条潮湿道路的两旁是残枝枯树,上边停着几只报丧似的黑色大鸟,暗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现着青光,看起来极其可怖。
“呀……”那鸟忽然飞了起来,被什么东西惊扰了似的,沙哑的叫声在这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叫的更加令人心寒。
就连这天空仿佛都同别处不一样,几乎是被晕染成了玄黑色。抬眼望去,如同天空生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吸纳着万物,只一眼,仿佛人都要跟着陷了进去。
影影绰绰的灯光打在上面,看上去阴森可怖,恶臭一阵阵席卷而来,如同大海里翻腾着的死鱼,直让人恶心得想吐。
那些人,从头到脚都被裹在了一袭黑袍之下,面无表情地跪倒了一片,如同一具具会行动的人偶,所谓的行尸走肉,也不过于此。
而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型的婴儿雕像,通体发黑,几乎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原是黑玉制作而成,清冷的月光散落在其周身。黑玉泛着冷光,衬着那婴儿的面容。
他在笑!
那婴儿的双眸似乎被人挖了出来,只剩下两个深深的黑色窟窿,摄人心魄,一道道暗红色流质沾染在他的双颊,他的唇瓣,他的周身……如若仔细察看,自会发觉,那暗红色的流质正是初生婴儿的鲜血,热乎乎的血留遍他的全身,倒让他这玉刻的婴儿也有了些许生气。
墨长老拄着龙须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在他面前是两个黑袍男人,通身包裹在长袍之中,一时之间,竟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
“圣女在中原操办的如何了?可有说过,我们何时才能攻打中原?”墨长老眼睛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只有在提到攻打中原的时候,眼睛里才闪过一抹亮光和憧憬。
右面的黑袍男人身形微微一动,瞥了一眼墨长老,语气冷淡:“圣女那边已经传回线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暗中筹划了……”右护法顿了顿,冷笑一声道:“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迁到物阜民丰的中原地区生活了。”
墨长老微微点头,显然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
身后默默不做声的另一位年迈老者拄着拐杖,缓缓走上前来,冷哼一声:“哼!叫圣女动作可得加快一些!西北那边的受难灾民已经迁到这里来了,我们这边的人口也是不少,存粮本就不足,粮食很快就不够吃了,圣女再不快些!是想要将我们这些人全都饿死不成么?!”
那两个黑袍男人手下皆是一握,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眯着眼睛冷冷望着他。
左护法更是怒不可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老者面前,连眸子都变得猩红,眯着眼睛质问:“骆长老这是什么意思?圣女在中原以身犯险,皆是为了我部族百姓安危,而今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敢问骆长老,是不是居心叵测,想早点要了圣女的命!好选下一任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