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孩子蹲在小溪流岸边在哭泣,胡天霸走过去,拉起黑孩子,安慰道:“天珠,不要哭了,我们走吧。下午一点钟有趟车,经过三岔路口,我们坐上这趟车到三岔路口等发往演武的班车,咱们回我家。”
黑孩子站起来,抱住胡天霸,哽咽道:“师父,我……”
胡天霸言道:“天珠,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以后不要称呼我师父,叫我哥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
黑孩子哽咽道:“哥哥……”
黑孩子止住哭声,擦干眼泪,跟着胡天霸向李桥村村部所在街道走去。要等班车,必须要到李桥村部所在的街道。
“孩子,我的孩子……”一个中年妇女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哭着喊着,追了上来。
黑孩子看见那中年妇女,撒开腿就跑,胡天霸赶上前,拉住黑孩子,言道:“天珠,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逃是逃不掉的。”
中年妇女跑上前,拉住黑孩子的衣襟,哭语道:“孩子,你真的不认妈妈了吗?”
黑孩子转身,背对着中年妇女,低头不语。
辫子姑娘跑上前,言道:“哥哥,妈妈每天都想着你。你走后,每次吃饭,妈妈都给你留着一双筷子和一个碗。”
黑孩子咆哮道:“给我留着筷子和碗,多么可笑,就因为我多占了家里的一双筷子和一个碗,才把我送人了吗?三年多了,她从来没有打问过我的死活,留着一双筷子和空碗,给谁看呀!”
中年妇女哭道:“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你这次回来了,就不要走了,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一次,好吗?”
黑孩子言道:“你没有错,你把我送人,就是为了怕饿死我。这些年,我没有饿死,你总该满意了吧!你回去,我现在不希望看见你,以后也不希望看见你!”
胡天霸望见不远处匆匆跑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男人穿着黑色夹克衫,长了一脸横肉,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手拿一根胳膊腕子粗的红柳木棍,另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小眼睛,低个子,身穿蓝色上衣。
拿棍棒的男人跑过来,骂道:“狗崽子,你能够赚钱了,就把老子和娘忘了,今天我要打死你这个狗崽子!”
拿棍棒的男人举起了红柳木棍,中年妇女哭着抱住那男人的腿,言道:“我求求你,你放了他吧。你既然不养活他,就让他出去自生自灭去吧!”
辫子姑娘也跑过去,跪在那男人面前,挡住了那男人的去路,哭语道:“爸爸,你不要打哥哥了,你们已经把哥哥送人了,就不要管他的事了!”
“滚开,都给我滚开!我要打死这个狗崽子,这些年出去,他一分钱也不给我给,让我白白养活了十二年!”那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朝中年女人的肚子踢了一脚,中年妇女松开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地呻吟。那男人踢走了中年妇女,手一推,把辫子姑娘推倒在地。
低个子男人走上前,骂道:“我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不管我姐姐和孩子们就算了,还一天到晚回到家打骂他们,你是人不是人?”
那男人二话不说,举起红柳木棍向低个子男人劈去,低个子男人闪过,黑孩子闭上了眼睛,辫子姑娘胆怯地低下了头,中年妇女抱着肚子,脸上不停地流着冷汗。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红柳木棍断成了两截,黑孩子抬起头,看见胡天霸单手托着一个人,那人脸朝下,屁股朝上,不停地挣扎,两条腿两只胳膊乱甩动着。
“好汉,请你放下我,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你不养活你的家里人,还拳打脚踢他们。今天我要带你去派出所,告你遗弃了周天珠,告你故意伤害妻儿。”
“好汉,你把我放下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