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色的翅膀……那双黑色的翅膀是真实存在的它像是蝶蛹里破茧而出的枯叶蝴蝶,一点一滴挣破了绘绘子背部的衣物,但与第一次我所看见的幻象不大一样。
这一次的翅膀,没有任何羽毛覆盖其上,它光滑平整得像面镜子,翼展的末梢则锐利无比,宛若一把巨大的镰刀。
“这……”身旁的林雨霞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架势,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观赏着眼前的一切,表情如此之夸张,夸张到我能直勾勾地从那副神态中,读出她对绘绘子的评价,只有两个大字怪物。
站在这怪物后方的两名高级警司全然笼罩在翅膀的阴影中,安歧面带微笑,九则眉头紧锁。
“看见了吗?九老太婆。”安歧的笑,甚至让平日里处事不惊的九督察都冷不丁地留下一滴冷汗,“这便是我们的将来近卫局的新生一代。”
拉莫斯妮琪腹中之子的亲生父亲,他孩子的体内流淌着父亲的血液,这样的血缘联系给了绘绘子施展能力的可乘之机。
而此时此刻,已经接触到媒介的萨卡兹,她的脑海里又是另外一副情景。
龙门市区里大街小巷的景色在她的眼中快速倒退,一切都在与她擦肩而过,巨大的信息量则让她头昏脑涨,痛不欲生。
她什么都知道了,可在下一刻又将自己得知的真相忘得一干二净。
最后,就在这惨绝人寰的折磨即将结束之时,倒退的镜头总算慢了下来。
绘绘子忘掉了前面所见到的一切,却清晰地记录下了她最后所看见的场景。
一件带血的孕妇裙被搁置在冰冷的挂钩上,监牢的铁制栏杆将光影一分为二,一明一暗,错落有致地打在那件血迹斑斑的孕衣之上。
而后,画面猛地向上一扬,绘绘子终于看见了所有人都望眼欲穿,渴望得到的“真相”。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那块铁锈斑斑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五个血痕累累的大字“肖申克监狱”。
“咵”
“啪”
“唔呕”
就像是做了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噩梦,缓过劲儿来的绘绘子体力不支着跪倒在地上,双手抖动着撑住地板,伴随着胃部的一阵阵剧烈痉挛,萨卡兹痛苦地干呕起来。
“咳咳咳咳”
桌子上的血槽也随着绘绘子的跪倒,被连带着打翻在地,一时间,一尘不染的瓷砖上布满了血流与黑斑。
室外的枫彬语心疼地注视着处于极大痛苦中的搭档,室内的安歧则赶忙凑上前去,颇有节奏,力度适中地拍打着萨卡兹的背部,再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拭着绘绘子汁流遍地的唾液。
“忍一忍。”与此同时,九迅速按下了看护室大门旁的通话按钮,“这里是九,请应急医疗小组立刻赶往七楼一号看护室,重复……”
“咳,咳……肖……”
“什么”安歧护住咳嗽不止的绘绘子,凑近了自己的耳朵,听到了绘绘子的以下阐述。
“咳咳咳……肖申克……那座监狱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