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语在研究旧年站的用法,她习惯了20年的站,还是不大得心应手。
“吃饭了没?”慕北语顺手撸了把他的头发。
“没,还没有刷牙。”
“去找你承哥要牙刷。”慕北语推他,推不动,“怎么了?”
小男孩眼巴巴看着她,“我不要承哥,要小语姐姐。”可怜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慕北语就是受不了可爱的小家伙卖萌,牵着二毛去卫生间,给他架个小凳子,“刷牙不许敷衍,起码不少于两分钟,我在旁边看着。”
二毛开心的应着,又听慕北语如恶魔的低语:“吃完早餐就回去。”
“我……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二毛企图博取她的同情心,说话十分小声。
“不行,你还有父母,还要上学。”
二毛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雾蒙蒙的眼睛一眨巴,泪珠滚落,他咬紧下唇,“好……”
慕北语的语气不容置喙:“我有空的时候可以陪你上学,目前你是长身体的状态,每周我会给你送营养餐到学校。”
二毛眼睛一亮,“你去学校看我?”
二毛生性活泼,却因为贫穷的家庭得不到太多关爱,班上的同学都喜欢成群扎堆各有自己的朋友,而他最亲密的人除了血脉上的亲人也就只有苟归珏了。
与班级的同学不和群也造成他性情越发孤僻。
慕北语看出他内心的脆弱,也愿意帮助他,她问:“你母亲怎么样了?”
二毛一吸鼻子,委屈说:“虽然医药费攒够了,医生说她活不过我十二岁。”
慕北语一直都有在资助二毛的家庭,二毛母亲病体多年,能坚持到今日实属不易,“那你父亲还喝酒抽烟吗?”
二毛缓缓点头,“他一喝酒就打我。”
“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我不过是问他狗哥去哪了,他为什么要骂狗哥是穷鬼!难道有钱就能买回一切吗!”
慕北语面露愕然,她不知道苟归珏与二毛家已心生嫌隙。
“你狗哥会回来的。”她只能这么说。
“我不希望他回来,起码不要回村子。”
早饭是精致的日式饭团,二毛吃不惯也吃不饱,他弱弱的说:“姐,我想吃鸡蛋面。”
“好。”慕北语放下筷子打开冰箱,慕北承早已出门办公去了,没机会见证她炸锅的时刻。
灭了厨房的火,慕北语牵着吃饼干饱的小家伙去花园玩,并提醒他:“我只宽容你到午饭的时间,吃过饭就回去。我已经打电话跟你家人联系过了,他们也放纵你这一次任性。”
二毛钻进她的怀里,抱着她纤细的腰,他喜欢她的花香,不同黄翠浓艳廉价的香水味,这种淡淡的馨香使人心神得到片刻放松。
自从母亲病情恶化躺在床上不醒,不和睦的家庭关系让二毛神经绷紧好久,也只有苟归珏给予些微安慰,现在他不在了,终于是跟父亲争吵起来。
“我不想回去,我爸会打死我的。”
慕北语轻抚他羸弱的后背,“我给你爸钱,他不会再打你。”
“多少?我长大还你!”二毛立刻说。
“不需要你还,就当是我这个姐姐给你的生日礼物。”
二毛呆呆看着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