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苏想到那个闹脾气的自己，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一只大手横到她眼前，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这个照片，说道：

“我人生第一次创作，就在这个时候。”

秦子苏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发现程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还好他衣着整齐。

一件纯白的恤，搭件松松垮垮的卡其色休闲裤，也能帅气逼人。

只是他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微微散发着湿意。额前的湿发耷拉下来，好像让他的眼睛也染上了水色，温柔沁润。

程漾问秦子苏：“你还记得吗？”

秦子苏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当然记得。”

她抱膝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盯住天上璀璨的星星，面无表情。

追出来的程漾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试图和她搭话。

结果被小心眼的秦子苏迁怒了：

“你坐那边去，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哦。”

程漾顺从地走到靠栏杆处，只是地上有点凉，他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身下。

然后乖乖地将手放在膝盖上，无辜地看着她。

见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秦子苏气不打一处来：

“地上凉，你脱衣服垫着坐，难道身上就不凉了吗？”

她就算是闹别扭，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是老老实实在裙子外面，加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出来的。

而且程漾那件西装，一看就很高级好不好，他也不知道爱惜一点。

“真是的，让让。”

躺椅就一个，也容不下两个人。秦子苏只好纡尊降贵，跟程漾坐在一起。好在程漾的外衣够大，两个人垫着都不挤。

秦子苏把披风挪过去一点，没好气地说道：

“搭着，一起挤挤。”

程漾顿时眼睛发亮，钻进了披风。

“苏苏，真暖和。”

“嗯哼。”

两人安静地坐着，透过阳台光洁明亮的大玻璃，看向温暖如春的室内。里面觥筹交错，大人们个个光鲜亮丽的，正在应酬。

对比在冷飕飕的室外，需要挤在一条披风里取暖的他们，就像是两个小可怜。

“苏苏，你不高兴。”

程漾肯定的语气，让秦子苏抖了一下，她没有说话。

“我也不高兴。”

秦子苏奇了：“为什么？被夸不是该开心吗？”

程漾正色地说道：“因为你不高兴，我也开心不起来。”

十分自然的语气与神色，没有一丝假装，如一股热流，暖暖的，流入秦子苏的身体里。

她不自觉地撒娇：“你安慰一下我啊。”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行啊。”秦子苏狡黠地一笑：“不过要你原创的。”

程漾挠了挠头，感觉有点为难：“我试试？”

他想了一会，清清喉咙，唱道：

“小呀小姑娘，眼睛晶晶亮，好像天上的小星星，一闪一闪放光芒小呀小姑娘，长的真漂亮，你是我最亲爱的好朋友啊，永永远远不要忘。”

“程漾……”

“嗯？”

“你看看天上。”

“……怎么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学过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