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帮人一次,就能增加幸运值,能躲过自己以后逃不过的厄运,增加生活的甜蜜乐趣,改写必死的结局。
她来了兴趣,可心中疑惑重重,便问道:世间不是不存在逆天改命一说吗?真能改写命运吗?
系统很快道:是的,这是平等的交易,自然有代价,生命就像顺流直下的河水,但水遇到阻碍,就会另寻流径,你的厄运会转到其他人身上。
袁霏霏想也未想道:不行,间接害人这事我做不来。
系统不容置喙:通过不断救人达到满分也可,但幸运值满分为一千分,选择攒满是不理智的行为,不但要看你运气够不够好,能遇到有缘人,而且有明确期限,截止到你落难的时候。
袁霏霏低头看透明的五指,那具柔软又玉白的身躯在除颤器下震动,她不可思议目睹着一切,很纳闷问道:如果我拒绝,会当场没命死在手术台上?
会,医院会马上宣判你的死亡。因为早就该死的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如果你听懂规则并且愿意服从,我会迅速复活你,带你绑定好人一生平安的系统
它说话太欠,袁霏霏恨不得立马答应。她听到一声低呼,“本病人象室颤引起的心跳停止,一般心脏停止跳动46分钟,脑细胞就会出现不可逆的损坏,但她的心律在还在上升,维持到正常了这是医学奇迹吗?”
难闻的药水味,掠过斑驳白影,她眼皮沉重,手被插着透明针管,倏忽意识的急促回潮让她反射性弹坐而起,呼吸从紊乱渐渐平息。
她还尚在人世。
那道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女儿还好吗”
“病人脑部重创,精神不振,严重贫血,休息段时间,可以去采些中药调理下身子。”
引入悲悯的啜泣被掩在门外,随后笨重的门框发出沉闷声,被人犹豫不决推开。
袁母早就泣不成声,涟涟泪水糊了她精致妆容的脸,在看她时面色闪过惊喜,还是忧心忡忡拥她入怀,不舍道,“乖乖,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袁小迪忿忿不平道,“妈,你还有我啊!”
“你算啥,垃圾桶里捡来的。”
旁边的人恼羞成怒的跳脚,袁霏霏想笑,顺势抚上她的发,怀念这股浅淡的体香,她阖眼道,“妈,我回来了,更想你了。”
母亲眼圈通红,擦净泪痕:“你爸担心你,从昨夜到今早都没合过眼!现在还在外候着呢,我叫他进来,他指不定高兴死了,自家闺女相安无事比赚钱重要!”
袁霏霏掀开床被,她盈着笑淡淡道,“我们回家吧,这里不好养病,还是在家好。”
多日住院,她的脸只有巴掌点大小,身体消瘦,但那双不大的眼水灵灵的,干净得可以倒映出窗外鸟飞过的疾影,没有一丝病态,难以比拟的纯澈美。
“好,好!”话落,父亲风尘仆仆赶来,他面色乌青,青涩胡渣,眼底还泛着红血丝,道,“我开车,你们收拾一下,下来吧。”
办理好出院手续,袁母迟疑的拉着她离开,一路问她关于有没有好一点等诸多的身体状况问她。
她挽过袁母,快要丧命的余悸还滞留于心,不自觉放低了声,心不在焉道:“以后我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袁小迪扯了扯嘴角,态度好转,眼里全是不怀好意的期待,喊道,“老姐,你明天要去上学吗?”
袁母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只要她稍微瘦点,就会被定义为皮包骨头,于是她柔声劝道:“休息几天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明天我要去学校。”
她俩异口同声:“啊?”母亲很担忧的欲言又止,生怕她又昏迷不醒,而她弟幸灾乐祸,还贱兮兮补了句,“没我姐在校捣乱的日子,太过枯燥无趣了,有她作为我的精神食粮,我有干劲做完所有试卷,看我爱你有多深?老姐。”
袁霏霏丢给他一个“你在说屁”的表情,自行体会。
她恍惚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年少无知,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家势在校兴风作浪,让人心肌梗塞的事莫过于她对级草生出了非分之想,但人家早就有难以替代的白月光。苦而不得的她仍旧死缠烂打,追求狂热,不计后果,做过不少荒唐事,妥妥恶毒女配的标配。
所以当下的她,还得给爱而不得、招惹是非、脑子发抽的自己擦屁股。
现在想来,上辈子她没受到社会性的死亡报复,算是大幸,之后她不在校暂时躲过风波,回校后的事也不大不小,没受到惨烈教训的她忘得一干二净。
虽是如此,她忏悔不已,当下立志做好人。再也没有惊心动魄的猝死,没有爱恨纠葛,平平淡淡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