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被凶杀。”说着,大汉递来一个档案袋,道:“里面保存了具体审讯等相关资料,我一直联系不上被害者,时间紧迫我要务在身,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她。”
袁霏霏叫住打算离去的他,冷声道:“为什么那人被放出来了?”说着,她苍白的小脸微皱,唇角扯起个浅浅地讥讽,“我爸用钱贿赂你们不成,他的家人就行了?还是钱不够给你们买奶粉?”
大汉转而严肃,字字有力:“劳烦你看了资料再说话,况且我也是刚得知他被放出去了,对此我万分抱歉。”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进那个房间。
袁霏霏满腹的质疑和纳闷无处发泄,不由自主捏成了拳头,她忍着怪味,看到魏荀翻阅资料时蹙了蹙眉,她轻声问道:“有什么重要信息吗?”
魏荀:“他陈述了被班主任无止境批斗的过程。一旦成绩下落就会被无情挖苦,而他和傅戾不仅是一个奥赛小组,还存在竞争关系。”
袁霏霏:“嫉妒吗?”
魏荀:“他有次偷看了傅戾的手机,以为他们两情相悦,随后就盯上了苏烟,又觉得她娇弱惹人怜,就一度想把她占为己有。”
说着,他言简意赅的总结,“竞争产生的利益冲突,他应该不是很喜欢她,更多可能初于雄性最原始的征服欲,你看过动物世界吗?为了求交配往往会有激烈的争斗。”
袁霏霏叹为观止,“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奇葩。”
“人性不可用简单的复杂来笼统解释,内外不一致很正常。”
魏荀顿下手指,继续开口道:“他得的是帕金森病,用药过度,导致肌肉僵硬,行为缓慢,精神错乱,失控了才会伤害你的朋友。”说着,他眸间掠过讽刺,散漫的扯了扯嘴角,道:“现在患个精神病都能变相逃避法律约束了,真是好笑。”
“行为缓慢?他扑上来的时候完全不是上面描述的这样,他在骗人。”
“这是白纸黑字。”
“得病就能逃避现实了吗?如果是这样,他们还会变本加厉的作案,精神病倒成了他们犯罪的借口了。”
她在他眼里捕捉了一丝赞许的成分,继续道:“根据案件严重性来判断,但无论是心理疾病,还是精神病,都应该依法严惩。”
魏荀唇角微抿,但语气轻松又明快:“可是他开了相关证明。”
袁霏霏轻轻撞了下他,眉开眼笑道:“你有办法了?”
“恩。”
说着,她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这天之内接连震两次都不是好消息,第三次会不会也她按接听键时迟疑了下,还是摁了下去。
电话掠过撕心裂肺的哀求声,“傅戾别杀他,他是有过错,但罪不至死。”说着,一声阴狠又蛮横的话飘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有错吗?!他侵犯你就该死,别挡着我”随后手机可能被扔到了地面,持续的嘟嘟叫后是类似磨砂的声音。
手机里的声响很大,回荡于走廊里,在她发呆之际,门被人踢开的巨响惊动了她。袁霏霏看大汉带上了手铐和警棍,路过她时道:“看能不能搜到具体的方位和路线。”
袁霏霏手都僵了一半,还好苏烟的手机还没关机,她搜到了具体位置,边看定位,边跟他们一道跑了出去。一路上天黑了下来,驶过坡坡上带来了颠簸感,她看见几只壁虎,静静地匍匐在那里,浓黑的污水流过,她们来到一个隐蔽的破屋子前。
袁霏霏不敢犹豫,急忙去推门,但门被锁的死死的,里面有打斗的声响,只听一阵痛苦到绝望的求饶道,“求求你了,我那天服药过多了,不是真想碰她别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他妈的钱钱钱,什么都能跟钱挂钩,是啊它无所不能,让你苟延残喘了几天,但钱始终换不来你这条狗命。”
大汉一脸郁闷,死劲踢着门,也撬不开锁,急得一头大汗,制造出的巨响惊动了室内的人。
乌压压的天空下,吹来的冷风不光带来了冷意,还让人不寒而栗,随后是傅戾的质问,“袁霏霏,我不想找你麻烦了,为什么你还要来坏我的事?”听起来,他起伏不定的颤音显得气急败坏又为之羞窘。
袁霏霏担心苏烟的安危,跑上去大力拍着门,尝试跟他讲道理:“傅戾,你如果杀了他,会后悔一辈子,还会成为你不可磨灭的污点,值得吗?”
傅戾笑得令人发慌,自言自语着:“在我身体内有一个意识支配了我,它并不是我,而我却是一个控的傀儡,它在撕碎我,使用各种手段折磨我,是不是到最后,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袁霏霏一头雾水,仍未停止劝阻,又道:“到这个时候了,你别胡言乱语了。”
魏荀大喊了一声:“恶魔?”话说完,里面扭曲又令人森寒的笑猛地停滞了。
她双目诧异看向他,魏荀毫不惊慌,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急不慢说:“它就在你体内,对吗?”
袁霏霏:真是神仙对话?我请求退出交流。
“所以,我更应该让他死,才能安心。”
随后传来罪犯喊爹喊妈的哀嚎,就像是濒临死亡时,人对反抗无望的最后一丝绝望的挣扎,对此束手无策的哀叹。
袁霏霏忽然捕捉到了飞逝而过的念头,过分急切,就喊出了口:“傅戾,我忘记告诉你了,苏烟她喜欢你!”
室内静得诡异,大汉一脸懵逼,就连魏荀都不知所以的看过来。
罪犯仿佛找到了出口,慌里慌张的辩解道:“对你们以后继续搞地下恋情,我不会再干预了其实我是一时色心大发,才会对苏烟做出那种卑劣的事。”
大汉力不从心的摇头,联络同伴后放下了手机,看过来怔愣片刻,甚至说道,“姑娘,都节骨眼上了,你还说这种话?”
袁霏霏没被他打乱说话的节奏,轻声细语道:“傅戾我真的厌恶你,从你一开始就不尊重我,可能直接杀了我对你最后的喜欢吧。我反感你,才会对你恶语相对,尽管如此,还是要认认真真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悄无声息的黑暗里,鸟的扑哧声所卷来的惊惶就像浮出黑水里的虫骸,那具尸体仿佛近在眼前,也许死亡就在分毫之间。
她为之不值,释放和压抑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便不受控制颤着音喊道:“只要你肯和平相处,我绝对跟你握手言和。傅戾,别让关心你的人难过,活着真的很幸运了。”
“还有苏烟喜欢你呀,正因为如此,她谈及你时才会把话说的这么动听吧。”
屋里彻底没了动静,不时有人虫鸣啭的脆响,但在此情此景的承托下,显得有些过于森然。
袁霏霏以为人已经归天了,恨自己无能为力,沉积于心口的压抑带来的毁天灭地的力量,让她一口气吼了出去,“傅戾,你忍心让苏烟被别的男人抢走吗?要是你进监狱了死了,就再没有翻身之地了,以后她结婚了,你连喜酒都吃不了,因为你有前科!”
她真想把他拽出来,来个回旋踢,再扯去鱼塘让他降降温,但中国功夫崇尚点在为止,但一切源于想,终止于行。
袁霏霏犯着难,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挽回一下下他的冲动和决然,但她必须怀有期待,哪怕微乎其微。
就像苏烟所说,她相信他脑子里的坑有陨石坑这么大,但也不会做出太丧心病狂的事,只因为她信,纵使恶魔充斥于世俗的各个角落里,但人终会有一丝善念。
小四怎么说的话一毛一样,这就是夫妻档吗爱了爱了
袁霏霏其实是我偷偷告诉他的。
魏荀是时候揭开你重生的面纱了。
以上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