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阖眼道,“你爹不是骂人的话,你大爷才是!”说着,她掀开眼皮,清纯的脸蛋像剥了壳的蛋白一样光滑。
她清明的眼神下是小鹿般澄澈的瞳孔,毫无杂质可言,那里只有他一个人。魏荀面颊发热,不太习惯的掩头,率先认错,“我错了。”
她顺手搂过他的脖颈,又近了几分,轻轻吹着耳边风道:“荀荀,不要去国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魏荀诧异了几秒,敛起眸来,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低声道:“已经顺利通过了,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他的坚决似乎意味着出国深造事不宜迟,袁霏霏细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失落。她特想像寻常女朋友那样,对对象撒娇或是无理取闹,或许男友心软就答应了。
虽说之前总爱吓唬他不要离开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但一到真的要面临离别,她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她本是将死之人,踩了狗屎运才有了重生的机会,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喜欢,却又要挥手拜拜。
但她放弃了追问,因为他是魏荀,她不想失去他来之不易的喜欢。
袁霏霏抚上滚烫的脸,体温还没完全降下去,心理防线却早就一击而溃,她抿唇握住拳,竭力掩饰着自己的脆弱不堪,撇过头佯装不在意道:“你早点去休息吧,我需要冷静一下。”
在两人诡异的缄默中,门口忽然传来高跟鞋清脆的踩踏声,刚好停在了门外,琬莹的嗓音随之飘来,“袁霏霏,你睡了吗?有没有看见魏荀?”
袁霏霏被这突击搞得又惊又惧,她看向他眼底的情感一点点褪去,似乎还在斟酌她说过的话,忙轻拍他,低着音喊道:“魏荀,你快藏起来。”
就像被正主捉奸在床的既视感,她羞耻心泛滥成河,到处张望,在光洁室内没寻到可藏身的隐秘之处,门外还在急不可耐叫唤,下一瞬她忽然想起门好像没锁。
事情越是难以所料,她反而更加临危不乱。
眨眼间,门咔嚓从外被推开,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郁郁不乐赶紧把脚跟都没站稳的魏荀往床上拽,不小心还把他一截袖子扯断了,翻过被子就蒙上他发达的四肢。
来不及欣赏他的表情和充满力量美的肌肉。
做完一切,她还惊魂未定,以至于对上琬莹不解的眼神时,她牵动僵硬的面肌露出逞能的笑,道:“琬莹姐,你怎么来了?”
“你脸很红哎?不舒服吗?”说着,琬莹就想上前,忙被她遏制住,她眼神闪躲道,“我睡觉总喜欢闷着被子睡,不透气,把自己憋得像只小红虾,让你见笑了。”
说完,她感觉一丝一缕的凉嗖嗖,他的指尖若有若无从她的手背上划至腰间,又狠狠捏了她一把。
他在犯罪!她势必要给他一点教训。
袁霏霏脸蛋通红,惩罚性的伸手在床被下摸摸他的手,示意他适可而止,可他不知好歹,不忘再挠她几次,她是怕痒体质,经不起他这般折磨,让她生不如死的魔鬼体验。
袁霏霏捂着嘴,内心抑制不住狂笑,面上笑得比哭还难看,高低不平的嗓音抖如珠粒,“早点去休息吧,出门记得关门哦,谢谢你啦。”
但琬莹迟迟不走,似还心存疑惑。
袁霏霏掩面而泣:“我可怕鬼了,见到鬼我能立马开溜数十米远,怂就算了,我还喜欢开灯睡觉。你急着找魏荀有事的话,他应该下楼买饮料了。”
琬莹点了点头,移开视线,打量着五脏俱全的房间,故作无意,却说得有意:“袁霏霏,你应该喜欢魏荀吧?”
袁霏霏替自己捏了把汗,故意气他,说得有理有据:“我不喜欢他,也不是他的菜,他曾说过自己的择偶标准,喜欢明事理不爱折腾的。”
袁霏霏:“琬莹老师,你看我够格吗?连基础门槛都入不了的人,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呢。”
琬莹有被取悦到,下一秒温柔得像个知心小姐姐,忙细声细语安慰她,搞完表面功夫后,她转过风情万种的身姿离开时。
吧嗒一声,像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让她们皆是一愣,袁霏霏看见那双大码的男士名贵皮鞋,眼皮发紧,愣是掩面而过。
没眼看,但她记得地上空空如也,又忍不住想埋怨他的不小心。
袁霏霏气得牙痒痒,这次再也不掩饰,逮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就用力掐,而他也不反抗,任她上下其手。
琬莹捡起那双鞋,眼眸一压,眯了迷道:“魏荀的鞋子怎么会在这?他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你”她苦苦搜寻适合的词汇,却碍于脸面和骄傲的自尊,没能说出口。
袁霏霏迟了好几拍,眨了眨眼,继续面不改色的自说自话:“真是太过分了,他也真是,不久前刚来问我身体好点了没,我想着师生有别,在请他离开时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
她为了增强可信度,特意描述的特凄惨,委屈巴巴道:“我今天不是来例假了吗?琬莹老师你身为同性,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袁霏霏:“那种饭下不了咽,走路腰疼的惨痛经历让人欲生欲死,但魏荀老师是个好人,竟然不辞辛苦来关怀我。”
她心潮起伏,霎时觉得自己习得了顾谣的看家本领,苦中作乐且演得一手好戏。
琬莹紧拧的眉心松懈下去,黑目蒙上层冷意,慢条斯理的说:“这双鞋我就先拿回去了,他要是又来找你了,记得让他去我房间认领。”
琬莹低哼着,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留给她反应的机会。
袁霏霏把魏荀从薄被里捞出来。他阒黑的瞳孔里深沉又若有所思,她二话不说就又把他摁在床上,使用蛮力牢牢地扣住他的手臂。
在他微惊的眸色下,她像只被惹毛的野猫跨过他腰身,眼神紧攥着他,一字一句道:“魏荀,忘了告诉你,我看过动物世界,在雄性决胜之时,雌性同样会挑选适合繁衍后代的最佳配偶,它们会在看准的配偶上,留下自己的标记。”
说着,她弯下腰,垂下乌发勾勒出她小巧的下巴,她亲了亲他下颚,在他迷蒙着双眼对她放下戒心时,她挑逗性的摸了摸他的耳垂,埋入他的脖颈处露齿咬了几口。
略微吃痛的魏荀蹙着眉,却不想推开她,喉间滚出性感的低吟,这在她看来是嘉奖和鼓励,于是她啃得更动情了。
袁霏霏红着脸离开,为他脖颈处的咬痕拭去残挂着的晶莹珠粒,而魏荀的黑发凌乱不堪,微开领带露出铜色的肌肤,从头到尾的衣服皱巴巴的。
她满意的笑道:“去吧,要让我知道你在她房里逗留超过一分钟,别怪我哭给你看哦。”
袁霏霏:“你看过哈士奇撕家吗?我还会追着你咬,到时候就不要怪我生了一口好牙,让你痛不欲生。”
冗长的沉默里,魏荀的眼底夹杂着新的打量,“袁霏霏,你的彪悍出乎我意料。”
袁霏霏:“这样的我,你害怕了吗?”
“让我刮目相看。”说着,魏荀起身到转角处,侧着的眸里掠过一丝狼狈,呼吸好似还有些紊乱,推门而出之际,他倒退回来,又道,“我也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故意把鞋子搞掉,让她早点发现你,你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你好意思说?!”
魏荀低笑了下,抬起的手端着下颚思忖了会,道:“我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取消国外的行程安排。晚安,好梦。”
他走后,她对自己的优柔寡断有些反感,思来想去她以必胜者的姿态去俯视琬莹才是正道啊。琬莹爱得痛苦,她为自己头发也很心痛啊。
还不如直接挥刀斩断她的痴念,长痛不如短痛。
袁霏霏捡起掉地几根乌泱泱的发丝,心如刀割,冥思苦想着:我好矛盾,我好犹豫,我好平凡,要是她有阿拉丁神灯,直接想啥要啥,还会为一个任务愁得不可开交。
于是她呼唤系统。
系统:有事?没事别打扰我,休息相当于充电,对我而言很重要,充电五分钟,运行两小时,要我持续不断为你保驾护航,就不要叫我。
袁霏霏:“我凑齐千分后,你能完成自动升级吗?比如将会有什么奖励。”
系统:会有。
袁霏霏:“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每个系统坚守的阵地不一样,获得的升级包各有不同,有的是为宿主获取变美服务,有的则是恶作剧服务,能惩罚让自己不爽的人。放心,到时候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袁霏霏:“我突然有些跃跃欲试了。”
系统:请你不忘初心,坚持做好人。再见,谢谢惠顾,下次光临
魏荀去敲琬莹的门,后者几乎秒开,还穿着蕾丝睡衣倚在门框处,乳沟若隐若现,裸露着两条白皙的长腿,就这样毫不顾忌的看他,眼神赤裸裸,巴不得同他深夜交谈。
魏荀敛目递手:“劳烦你把鞋给我。”